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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產生了幻覺。
此時正午當頭,恰是太陽最毒最辣的時候,汗水從刀疤臉的額頭溢位,還來不及掉落在地,就已經半路蒸發。如此高溫,沙漠裡的景象更是被太陽曬得發生了微妙的扭曲。
刀疤男懷疑野狼已經熱暈了頭,所以產生了幻覺,看到了並不存在的大鳥。因為同樣的情況已經在其他的人身上出現,刀疤男自己就親手解決了五個。他還記得自己割破那些人喉嚨時,對噴湧而出的鮮血產生的無限渴望。是的,他渴得就快發瘋了,恨不得撲上去飲血。可是他又絕對不能發瘋。因為在這個鬼地方,發瘋的唯一下場,就是死亡。
但是,當刀疤男想要戳破野狼生病的事實時,他卻猶豫了。
如果,如果產生幻覺的那個人,不是野狼,而是自己,怎麼辦?
這該死的傭兵團沒有一點人性可言,其實看到幻覺並不算什麼大病,馱在駱駝背上休息幾天,及時補充足夠的水和食物,甚至不需要吃藥,都能夠自動痊癒。
可那個傲慢的貴族少爺——傭兵團的僱主萊昂少爺,卻堅持認為駱駝比人更加貴重,他堅持要儲存這十多匹白駱駝的精力,以便將來逮到蠍子人後,能夠一個不落地全部帶出去。所以團隊裡的人只要生病,那麼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刀疤男忍不住回頭,飛速的瞥了一眼處於隊伍尾巴的萊昂少爺,他是整個隊伍裡唯一有坐騎的人。當所有人都受苦受難的同時,他卻懶洋洋地躺在白紗輕帳的陰影下,頭枕美女大腿,仰頭吃著葡萄。有三匹駱駝專門拱其使用,駱駝身上馱著豐富的食物,美酒佳釀,瓜果菜餚。
隊伍每天都有人餓死渴死,因中暑暈倒而被丟在沙漠中等死的人也數之不盡,可是,明明百米之外就有能夠救命的食物,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撲過去。
為什麼?
刀疤男視線前移,落在萊昂少爺身前的十來個穿著銀色盔甲的高大騎士的身上,太陽反射著他們腰上的刀劍,寒芒粼粼,讓人生畏。同時,放在胸口寫著僱傭合約條款的牛皮紙,硬邦邦地提醒著他,反抗貴族的唯一下場,是千里追殺,惡靈詛咒,株連九族,生不如死。
賤民賤民,哪怕是通緝犯,在絕對的特權階級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刀疤男不由自主地皺眉。
而腦袋深深埋入侍女胸脯中的萊昂少爺,遙遙感應到他視線,慵懶地微微轉動下巴的角度,從上往下,饒有興趣的俯瞰這個膽敢直視他的人——坐在駱駝背上的他即使是斜躺著,也要比所有步行的人高。
刀疤男立刻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他竟在萊昂少爺面前走了神,叫他看去了隱藏在自己心底的反感。不由懊惱,連忙弓腰駝背上前,露出一個討好的訕笑:“給萊昂少爺您請安,一切都好,什麼事都沒發生,您不必擔心。”
美麗的侍女將葡萄送到萊昂嘴邊,萊昂卻示意她以嘴相哺,侍女羞澀得滿臉通紅,卻還是乖乖聽從。
二人當著刀疤男的面,交換了一個*辣的溼吻,看得刀疤男雙目發直,口中生津,萊昂這才放過美女,慢吞吞地轉了一圈眼睛,將視線落在刀疤男身上,薄薄的嘴唇吐出個字:
“說謊。”
那張保養良好的臉上,笑得可一點都不善良。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手下便命令整支隊伍停下,然後以眼花繚亂的速度,利落乾脆,迅速搭建起一個結實而又不失奢華的帳篷來。
而萊昂由始至終連眼皮都懶得掀開看一下,直到工程結束,他才微微抬起右手,朝刀疤男勾了勾手指。
刀疤男有些猶豫。
萊昂正悶得發慌,哪可能會輕易放過送上門來的樂子,他隨手點了一個盔甲騎兵,那人便快速出隊,朝刀疤男筆直走去,同時右手放在劍鞘上。那是一個隨時應對反抗的威脅姿勢,只要刀疤男有任何異動,盔甲騎兵便會拔劍而殺。
刀疤男眼神迅速晃動,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在腰上的刀柄。
萊昂的眼睛噌的亮了起來。
他希望刀疤男反抗,這樣自己就能夠看精彩的刀劍之搏。雖然這些樣貌醜陋的賤民們耍起刀槍來一點都不漂亮,但沒完沒了的沙漠行走更為無聊,連個小丑都沒有。
初次離家的他,捨去皇族的身份,化身為一個男爵,組建了一支僱傭兵。剛進沙漠的頭幾天或許還充滿了新鮮勁兒,可時間一長,習慣了帝都奢靡生活的他就憋得渾身骨頭髮癢。
身邊美人兒雖好,但摸了二十多天早就膩了。而邊陲小鎮所謂最昂貴的美酒,第一口或許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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