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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鐘,已然是將近下午五點了,可是郭則清卻還沒有打電話來。我立即打電話回公司,公司中的人回答我,他還沒有回來。
我想了一想,覺得事情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於廷文是財迷心竅的瘋子,他和我講的話,絕無意義。另一個是,他講的話,實有其事。當我派小郭去跟蹤他的時候,當然我心中認定於廷文是第一類的那種人。
可是如今看來,我的估計不對了,我使郭則清投入了一個極大的危險之中。
我開始為小郭耽心起來。而這種耽心,越來越甚,一直到午夜,電話鈴聲才大震起來,我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了聽筒,道:“小郭麼?”“不是小郭,小郭出事了!”那正是我經理的聲音,我吃了一驚,道:“他出了甚麼事?他如今在那裡?”“在醫院中,他受了重傷,你快來!”
“老天!”我不由自己叫了起來,向外看去,天正在下雨,我也來不及更換衣服,就在睡衣外面,穿上了一件雨衣,駕著車,在午夜寂靜的道路上飛馳著,二十分鐘後,我已然到了醫院。
兩個警方的人員,已然在等著我,一個是李警官,我們很熟的。我立即問:“小郭在那裡,他出了甚麼事?我可以見他麼?”因為我當時委實是人緊張了,所以顧不得甚麼禮貌,就這樣氣急敗壞地追問。
他尚未回答,一個醫生已然走了出來,道:“恐怕你不能夠。”
我吃了一驚,道:“甚麼?他……他……”我甚至沒有勇氣將“死了”兩個字說出來。因為,如果郭則清死了的話,那麼,這個有頭腦,有前途的年經人,便等於是我派他去送死的!醫生想了一想,道:“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他的傷非常奇怪,像是被人放在打樁機上,用力壓過一樣:內臟、骨節,都受到損害,有內出血的現象……”
我不等醫生講完,便知道小郭是受了甚麼傷的,他當然不是被人放在打樁機下壓傷的,而是被身懷高明的中國武術的人打傷的!
小郭雖然也跟著我練過幾天拳術,但是如果他遇到了身懷絕技的高手,他能夠不立即死亡,已然是十分僥倖的事了。我立即問道:“照你看來,他不妨事麼?”
醫生遲疑地搖了搖頭,道:“很難說,如果到明天早上,他情況還沒有惡劣的變化,那麼便算是脫離了危險期了。”
李警官立即道:“警方要向他問話,因為另外有一件命案,要聽聽他的意見。”“另外有一件命案?”我感到越來越不尋常。醫生道:“我看至少在一個月內,你這個目的,不能達到,而且在一個月後,能不能達到目的,還成疑問。”
我和李警官齊聲問道:“為甚麼?”
醫生道:“他傷得非常重,他能夠活下來,幾乎是一個奇蹟。即使脫離了危險期,他在一個月之間,絕不能開口,而在一個月之後,他是不是會因為腦都震盪過劇而失去一切記憶,他沒有辦法預料,根據醫例,像他這樣重傷的人,被救活之後,成為白痴的,佔百分之四十,失憶的,佔百分之五十六……”
醫生說到這裡,攤了攤手,不再說下去。李警官在我的肩頭上拍了拍,道:“我們出去再說吧!”我心中充滿了疑問。根據醫生的說法,即使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小郭完全復原的希望,只有百分之四這麼少!
我和李警官一齊來到警車上,各自點著了支菸,靜默了好一會,他才道:“郭則清是你公司中的職員?”我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又問道:“他平時為人怎麼樣?”我道:“很好,聰明、有頭腦、動力,有時不免有點童心,但不失為一個有前途的好青年。”
李警官苦笑了一下,道:“童心?當真一點不錯,你看,這是我們發現他時,他抓在手中的東西!”他一面說,一面開啟了公事皮包,遞給了我一樣東西。
我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了一呆,道:“這……這是甚麼意思?”李警官聳了聳肩,道:“除了他自己以外,誰知道那是甚麼意思?”
我又仔細地看那東西,那是一隻用白卡紙摺成的猴子。十足是小學三四年級學生的玩意兒,約莫有十公分長,四公分寬。郭則清雖然有童心,但是卻還不至於到這地步,我翻來覆去地看著都只紙摺的猴子,當然,我知道其中必有緣由,但是我卻想不出來是甚麼道理。
我不想將那紙摺的猴子立即交還,我只是問:“你們是在那裡發現他的?”李警官道:“在郊外,一條非常冷僻的小徑旁,九時左右,附近的鄰人,打電話投訴聽到救命的叫聲,天下著雨,搜尋很難進行,直到近十一時,我們才發現他,和另一個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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