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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孩居然也成了小有名氣的郎中。遠近的乞丐都知曉他的名聲,讓他來診治。病輕的,他便說些個需注意的地方,讓病人自行調理;病重的,他就口述藥方,讓病人籌錢去。
幾天下來,我發現他看診時,竟沒帶半點一貫的倨傲,平淡無波得讓人心下琢磨不出,到底是死疾還是小病,開起藥方,用起藥來也是半點不猶豫。
我奇怪,“你難道不怕開錯藥嗎?”
他擦擦手,這表示他要休息了,今日不再看診。“開錯又如何?哪個大夫能保證不開錯?與其畏首畏尾,還不如照著自個心思來開。”
“開錯不是就誤了人家?”他就不急的嗎?
蘇毓眼神卻很清冷,“人貧命賤,除了我,他們難道還能指望別人來救嗎?”
世態炎涼,除非是自個身子骨硬,否則就是病死的份。
“若是救不活呢?”我猶不死心,追問。
“那是他們的命數。”他並沒有醫者憐憫之心,可能那些病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實驗中的小白鼠。
我很失望,我開始覺得在蘇毓身上,少了一些我想在他身上看到的東西,還是那東西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我果然對他寄託過大,或許我也是一個隱藏的完美主義者。
××××
“七七,你最近怎麼不去陪你的小朋友了?”小倩本月第四次在餓死酒樓中遇到了我,萬分驚訝,想當年我可以拋棄他們半年不見人影。
我喝著餓死酒樓提供的香檳,不得不承認,對於鬼官來說,節省法力的天性的確是不可抗拒的。
“他最近比較忙。”算一算,我已經月餘沒有出現在蘇毓面前了。
自從那日發現他對於患者的心態後,我有些心涼,不自覺地疏遠他,對原本覺得自己教了個聰明徒弟的心態有些懷疑,或許我這個不屬於活人範疇之內的鬼差不應該頻繁打擾他的生活,過早教給他那些他應是循序漸進學習的醫學知識。
若說半年以前是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話,現在就是若即若離,偶爾報到一下。況且,他也很忙。
“我的書生下月要參加科舉了。”小倩嘆了口氣,
“這不是好事嘛,求取功名可是他們頭等大事。”
她對此並不抱希望,“他肯定會名落孫山。”
“那麼悲觀?”
小倩重重點了點頭,“他的文采不是一般的爛,此次能參加應試,全是託親戚舉薦。”
那結果的確是很懸。
“既然朝中有親戚,他應該可以買官。”對於這個朝代的當官制度,我略有耳聞。
“只是遠房親戚,若真要買官,他家還沒那個實力。”
我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那你為什麼喜歡他?”又沒有才,又沒有貌。
她搖頭不語,既然她不願說,那我也不再多問。
“你的小朋友在忙啥?”
蘇毓嗎?“他去了家藥鋪當藥童。”不是普通的藥鋪,是鳳陽縣最大的一家。而他之所以能當上藥童,是因為他隨便掃了一眼,就將一面牆上所有抽屜的藥名和位置都記下了,比起原來那個手忙腳亂的藥童,他實在機靈太多。
“藥童?看來他是決定要從醫了。”
我搖頭,他只是想更清楚藥材藥性,醫術他都在我這裡學了。
“小倩,我發覺在這亂世生存,難道真要有點心機?”
“你指誰?”
“蘇毓。”我告訴小倩,即使他過目不忘,也沒有如斯厲害,去見藥鋪店主之前,他讓我先打探,把那牆的藥名與位置細細轉述於他,讓他有十足把握。
他的心機的確越發深沉,把我特殊身份也用了個十足。想到這,我心情更沉重了,他似乎真的把我當成救星了。
“想蠻深遠的。”小倩不在意地笑了,“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再被人欺負。”
“我不覺得這是好事。”總想著,他不過才初中罷了,應該是摸爬打科的年紀。
“人無完人,我的書生也有兩房妻妾了。”小倩喜歡喝可樂,半點不怕那甜膩。“一個時代的人,做一個時代的事。”
小倩是我朋友中唯一一個知道我和蘇毓能語言交流的。她第一次知曉後,還特地跑去找她的書生聊天,結果被書生當成花痴,不屑一顧。幾次下來,書生竟再納一房小妾,以擺脫這個連面容都不清不楚的女人糾纏。
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我想,蘇毓之所以能那麼快接受,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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