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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秋本來還在溫柔笑著的臉上隱去了笑容,微皺的眉頭昭示著他此刻的不滿。
一把推開長孫旭杋,昊秋拽平自己的衣襟,帶著一絲嘲諷地說:“給長孫家光宗耀祖的大公子,若你真的安於那一路通達、鋪敘好了的前程,又為何總是露出厭煩迷惑的眼神?我虛偽,你就不虛偽嗎?難道你就從沒羨慕過令弟雖荒唐但卻滿是自由和未知的生活嗎?”
“你!”長孫旭杋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豎起怒氣。
昊秋雖則看似冷靜,但周身也是一觸即發的倒刺。
愈演愈烈的爭吵簡直就是動武的前兆。
夏翎上前一步拉住昊秋,畢竟對方是長孫家的大公子,要是真的被已經有些酒意的昊秋用暗器傷了,這對他們二人的功名前程可是沒有好處。
“旭杋兄,冷靜,若是讓你父親知道是我帶你來蘭亭坊還打架鬧事的話,我就慘了…”吳梓枔也衝過去拉住長孫旭杋,以防他有進一步的舉動。
“昊秋公子,”襲玉此時也走到他們中間勸解,“都是襲玉不好,今日多勸了您幾杯酒,您就看在襲玉的薄面上,莫要動怒,”然後又轉身對長孫旭杋說:“長孫公子,令弟錦風公子是蘭亭坊的常客,還請看在令弟的份上,今日就這樣算了吧。”
長孫旭杋深吸口氣恢復了理智,暗中告誡自己不能像錦風那樣鬧事,看了昊秋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旭杋兄,你怎麼又走這麼快?等等我啊…”看著帶著怒氣離開的長孫旭杋,吳梓枔無奈地一撩袍角再次追了上去。
“昊秋,你今日怎麼了?如此輕易就動了真氣,不像你啊…”夏翎拉著昊秋不解地問。
搖搖頭,昊秋自己也有些困惑,怎麼遇著長孫旭杋,自己的理智就會失常,今日是如此,當日答應王府比武也是如此,換做平時,他斷不會做這種鋒芒畢露的事。
院外,蘭亭坊依然歌舞融融,這小院裡的爭吵似乎從未發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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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家府邸。
自王府花園比試後,長孫家和氣有度的大公子長孫旭杋依然和氣有度,但是,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昊秋”兩個字,本來平靜的湖水就會立刻決堤,氾濫成災。
“大哥,”長孫錦風難得一臉笑容心情極好地走進自家哥哥的房間,“哈哈,我聽說你前幾日把一個嬌嬌柔柔的小丫頭趕去柴房劈柴,就因為她不小心提了`昊秋`這兩個字?”
“啪”長孫旭杋一個使勁,折斷了手中的毛筆,“錦風,你這是來挑戰我的底線的嗎?”
“不敢不敢,”長孫錦風笑地更燦爛了,“我怎麼敢輕易觸及`長安第一公子`的逆鱗呢?哦,不好意思說錯了,是前`長安第一公子`,哈哈!”
“有話快說!別再這裡礙事!”長孫旭杋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底線,決定要是長孫錦風再不知收斂,他就準備盡下為人兄長的職責,教訓長孫錦風一番了。
“有一封給大哥你的信,我放桌上了,你可別忘了看啊!”長孫錦風識時務地停止刺激自家大哥,放下信,心情極度愉悅地離開了。
長孫旭杋走過去拿起信拆開一看,持續了十幾日的壞情緒頃刻消失,“哼,二次比試?好個昊秋,竟然有膽下挑戰書!”長孫旭杋抬腳就向外走,“也好,你我之間的過節,就這一次了結吧!”
夏末秋初,長安城郊洛丘山上,楓葉微紅。涼風經過樹梢弄得“唦唦”作響,隨後拂過淨亭畔的蓮池,與那一池碧葉殘荷依依惜別。
長孫旭帆遠遠地看到昊秋坐在淨亭中,似是欣賞著風景。他也不疾不徐地走到昊秋面前坐下,說道:“抱歉,我來遲了。”
“無妨,”昊秋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笑得和煦,“其實等待也是一件雅事。”
映著薄紅的楓葉,這一派平靜的氣氛讓長孫旭杋恍惚覺得不像是來比試決鬥,而是和摯友在初秋時分相約而遊,“當日王府比試,你是否用了暗器?”
“沒錯,我是三枚銀針,分刺你命門、肩井、氣海三穴。”
“銀針?”長孫旭杋感到懷疑,“不可能,我並未看到你收回暗器,而且事後也未曾在身上找到那些銀針。”
昊秋仍是輕笑著,臉色愈顯蒼白,“我藉口舞劍,就是為了將銀針嵌入當時翻飛的樹葉之中。與你比試之時,以劍氣揚起落葉刺中你的穴位,最後再讓葉片落回地上,其後有夏翎兄幫忙掩飾,取回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