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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抬頭時眼中已恢復了平靜,“我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
中年男醫生略略頷首,漠然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和一絲讚賞。接過手術單吩咐護士:“立刻準備手術室,請各大科室主任會診!”
凌蕭遠看著她被護士們從急診室裡推出,她的臉色蒼白,沒有生機。他捂住她的手,想要將力量透過這手心的溫暖傳遞給她,“揚……我等你!”
走廊另一端的盡頭處,一位穿著奇異的女子觀望著、落淚著,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臉上不願離去。
手術持續了六個小時,刺目的手術室燈終於熄滅了。
“手術很順利,我們已經贏了那50%,還有30%要靠她自己!”中年男醫生笑了。
凌蕭遠也笑了,興奮地擁住醫生,又轉身欲要擁抱歐皓天。
“停!”歐皓天趕緊護住身體,壞壞一笑,“我不喜歡給男人抱,除了小森!”報仇的時候到了。這有潔癖的怪人,不僅分散他們父子,還拐走她妹妹,這個仇得慢慢算。未來大舅子這關可不容易過。
秦灩翻個白眼,一拳捶向歐皓天,惡狠狠地道:“不許搶我臺詞!”拿起電話撥號,歐皓天見狀奪過手機,蹙眉盯著她,“揚晨不會想見他們,他們從來也沒真正關心過她!”
“揚晨想見他們!”凌蕭遠丟下這句話,跟隨著護士送她進病房。
EICU內,歐揚晨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了管子。
凌蕭遠穿著無菌衣走進病房,默默地注視著像睡美人的她,初見她的情景歷歷在目,當晚她彈奏的樂曲似又在耳邊盤旋。深情款款地低聲吟唱:“WhenIwasyoung,Ineverneededanyone,Andmakin'lovewasjustforfun,Thosedaysaregone,Livin'alone,IthinkofallthefriendsI'veknow,ButwhenIdialthetelephone,Nobody'shome。Allbymyself,Don'twannabeallbymyselfanymore,Hardtobesure,SometimesIfeelsoinsecure。Andlovesodistantandobscure,Remainsthecure。”
低沉的曲調在靜謐的空間裡一遍又一遍地迴盪,不知疲倦。凌蕭遠輕柔地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喃喃:“揚……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
你有我……你有我……
EICU外,楊宛晶雙手扶著玻璃窗,淚光閃爍;歐辰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十年來初次的溫柔。
歐辰柏扶著楊宛晶走出了EICU。
醫院的走廊上,不時傳來病人忍受不住病痛的哀呼聲。楊宛晶抽泣道:“我們沒有資格見揚晨!”從來不知道女兒喜歡什麼,何時落淚何時歡笑。甚至身為母親連一頓晚餐都未曾為女兒準備過。
歐辰柏眸光一閃,憶起和女兒相處的那十八個年頭。只是一味地要求她完成他所設定的目標,卻連一絲微笑都未曾給予她。
“辰柏,我們離婚吧!”楊宛晶垂下眼瞼,雙肩抑制不住顫抖,“互相折磨了三十年,讓揚晨也跟著受煎熬,我們以為是為了她才不願拆散這個表面和睦的家庭,其實只是我們自己怕,怕改變原有的軌道後會不知該從何開始!”在家中,他們沒有任何語言,誰也不願多看誰一眼。在外界,卻佯裝一副恩愛的樣子,四處宣揚他們的愛情“亙古不變”。虛假的愛情、虛假的婚姻築成不幸福的家庭,迫使女兒選擇離開,在外流浪了六年。而六年裡他們甚至沒有關心過她的生活。
歐辰柏微微頷首,很認真地道:“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生死路上走一圈後已經頓悟了許多,女兒能否站起來還是個未知數,他所擁有的金錢換不來健康。
第10章(1)
十一月初,午後陽光依舊明媚,暖風輕輕吹拂。
“我要回香港了!”葉西楠推著輪椅上的歐揚晨漫步在花園裡。她只是失去一條腿而已,而她卻可能會半身不遂,她卻比她樂觀堅強千萬倍。也終於讓她看清什麼才是真愛:那是不離不棄的相依相伴,“找了份工作,我想我已經有勇氣面對外面的世界了,而且也可以不再羨慕你了!”
“羨慕我?”歐揚晨微微一笑,“其實以前我很羨慕你,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生病的時候爸爸能在身邊溫柔地問一句:‘還有哪裡不舒服?’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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