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上海亂局(下)(第2/3 頁)
的模樣,趙澤直覺不好,立刻就搶上前去,攔住了對方:“父親,您怎麼會來?您沒有收到我的信麼?”說著他自己就急了,老爹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讓開!”趙玦惡狠狠地瞪向兒子,“若不是你這個孽子,我怎麼上當受騙?!”就算兒子將實情告訴了他,也止不住他心中的怨恨,要不是兒子當時就在那艘船上,他早就抓到太子了!
趙澤眼圈都紅了,跪下來緊緊抱住了老爹的大腿:“父親,請您清醒清醒,您這是要幹什麼?您犯的是大逆不道之罪,棋輸一著,也只能甘敗下風了。繼續為虎作倀,除了增加自己的罪孽,又有什麼好處?趁著如今上命未曾下達,您趕緊逃了吧。能活得性命,總比死了強。京裡的祖母、母親和妹妹弟弟們,怕是來不及救了,兒子會盡力護得他們周全,若是護不得,大不了……陪他們一道死了就是!兒子求您,別再糊塗下去了,您今晚來此意欲何為?難不成真要將事情做絕麼?您就算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好歹也要為弟弟妹妹們想一想啊!”
趙玦氣得拼命要掙脫兒子,可趙澤死抱著他不放。場面一時僵持住了。這時,宗祠周圍的人也發現他們這邊的動靜了,很快有人報上去,宗房煜大老爺帶著兒子趙璟跑了出來。看到趙玦這副瘋魔樣,都不由得一驚,連忙命家人將人攔下。但想到趙玦是官身,他們又不敢用什麼強硬手段,怕弄傷了他。
張氏從宗祀院子裡走了出來,平靜地看了趙玦一眼,便對趙璟說:“無妨,你讓底下人儘管把他捆了,他如今是謀逆罪人,活不了幾日。便是往死裡得罪了他,又有什麼要緊?即使你今日將他活活打死,也不會有人來追究你的責任。”
一番話說得宗房父子大驚失色,聞訊趕來的其他趙氏族人也都十分驚詫,趙玦聽了。更確信自己當日是被張氏耍了,大喊一聲:“毒婦害我!”便拼命掙扎著要衝上來打人,可惜被兒子死死抱住。他發瘋似地打兒子的背,打得趙澤都吐血了,也不肯放開他的大腿,最後是趙氏各房男丁帶著奴僕一擁而上,才把他捆了起來。然後珍珠嫂的兒子冬生從男僕群中走出來,一棍子敲在他腦後,就把他打暈了過去。
除夕夜的祭祖儀式被打斷了,這是一件大事,但跟曾經的族人參與謀逆相比,就不算什麼了。趙氏全族上下都在慶幸。當初早早將趙玦一房逐出了宗族,不然今天他案子發了,謀逆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他們這些無辜受牽連的人什麼都沒做過,就要丟了性命,豈不冤枉?還好早早跟趙玦一房劃清界限。大家都保住了身家性命。
這麼一想,族人們對二房老太太張氏就更加感激了。
張氏很淡定地接受了眾人的感激,她命令下人們為趙澤請大夫治傷。趙澤可以說是為了阻止他父親傷害她,才加重了傷勢的。這孩子雖然有汙點,人也執拗,但相處得久了,就可以發現他本性並不壞,小時候殺弟,大概只是孩子不懂事,卻造成了嚴重的後果而已。此時看到趙澤為了她而受傷,張氏的心情非常複雜。雖然趙澤並未參與謀逆,甚至還因為探知了謀逆的訊息,幾乎被親父滅口,又間接救助了太子與廣平王世子,但他身為趙玦嫡長子,註定了不會有好下場。
張氏能做的,就只有讓大夫治好他的傷,其他的,就要等京中的君王下旨了。在官府來人捉拿逆黨之前,趙氏族人不介意充當幾天獄卒的角色。
不過趙玦在發了一場瘋之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倒是恢復了冷靜。他被關在宗祠後院的一間小屋內,一身狼狽,腦袋上還有一道小血口。那時已經是大年初一了,他聽著外頭的鞭炮聲與歡聲笑語,對著牆壁發了半天呆,忽然要求見二房的人。
張氏沒有興趣見他,他只好改為求見宗房的人。
趙璟去見了他一面,然後就去二房對張氏說,趙玦有意戴罪立功,換取減刑,想要請族人們相助。趙璟其實不願意承認“族人”這個身份,但卻對他的話產生了興趣,想要問問張氏的意思。
張氏便道:“既如此,今日就派人去江蘇巡撫衙門報信吧。”她回松江城孃家也不是萬事不管的,對外界的局勢一直細心留意,也在各家名門間暗暗打聽。經過她連日觀察,江南一帶哪些地方的官員與穎王、洪文成有勾結,哪些官員清白,她心裡也有數了。洪文成的人到處搜尋太子下落,卻不敢公然接近咫尺之遙的蘇州,也許是派了人暗訪,但也足以說明些什麼了。這位巡撫大人,想必是靠得住的。巡撫執掌一省軍政,手裡還有兵權,若是早知道他可靠,太子當初也不必冒險走海路北上,直接往蘇州求助即可。
江蘇巡撫衙門所在的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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