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見機行事(第1/3 頁)
艙中眾人齊齊色變,太子驚疑不定地看向張氏:“趙玦也在?”
張氏白著臉道:“他早就來了,說是為了太子駕臨上海,提前打點來的。臣婦覺得他行止詭異,接連給京中發信,又託在山東做官的大女婿警示殿下,想來殿下不曾收到?我又帶著孫兒孫女在嘉定等候殿下召見,就盼著能提醒您一句,可惜……”
“你們到了嘉定?”太子眉頭一皺,接著又冷笑了下,“原來如此,連行宮總管都靠不住了,如此上下串連,怪不得他們這般膽大包天!”
張氏站起身:“趙玦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絕不能讓他闖進來,我去攔住他!”
趙琇連忙扶住她道:“我和祖母一塊兒去,方才我把人拉進來時很小心的,就算真有人看見了,也是在碼頭上亂竄的人。那些人知道什麼?太子殿下穿的只是尋常中衣,世子穿的衣裳更不起眼,我不相信趙玦是真的發現了什麼,多半是因為趙澤來的吧?”
張氏聞言精神一震,深吸了一口氣:“既如此,我們去攔住他。”又囑咐盧媽:“為二位貴人換上乾淨衣裳,清潔傷口上好藥。”盧媽惴惴地答應了。
趙琇扶著張氏離開了艙房,一路上心嘭嘭直跳,手心都溼了,腦子裡閃過無數猜測,沒等她想明白,就已經來到了前廳內,趙瑋正與趙玦對峙,攔著不讓他進來“拜見祖母”。
趙玦冷笑道:“你我雖是同輩,我卻是你兄長,你如此傲慢無禮,也敢自稱是個讀書人?別以為身上有個秀才功名就了不起了,我一句話,照樣能奪了你的功名去!”
“好大的口氣!”張氏冷笑出聲,板著臉走了出來,趙瑋見狀吃了一驚,連忙看了妹妹一眼。趙琇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方才上前扶住張氏:“祖母怎麼來了?您老人家方才受了驚,正該好生歇息才是。”
“我若再不出來,只怕就有更加傲慢無禮的所謂小輩闖到內艙去了。”張氏神色不善地看著趙玦。“我做了幾十年的公侯夫人,還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呢,可不想開一開眼界!”
趙玦臉色變了變,重新換上了笑臉,恭敬一禮:“祖母言重了,孫兒如何敢對您無禮呢?孫兒在此公幹,聽聞祖母與弟妹在此,特地過來請安,不想瑋弟不假辭色,非要將孫兒趕下船去。倒叫人覺得古怪。孫兒擔心祖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因此才想要無論如何見您一面的……”他正說著,忽然臉色又變了一變,視線直盯著張氏衣襟下襬處,*的一大片。
趙琇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暗叫一聲不好。這定是方才扶太子殿下入艙時,沾到了他身上的河水。看趙玦眼下的言行,不象是發現了什麼跡象,只要說話小心些,把人打發走就好了,但要是因為溼衣而讓他生出疑心,那可是大不妙。
心念電轉間。趙琇已經想到了藉口:“你這人真會裝模作樣說假話,在奉賢時,你成天叫人在外頭散佈謠言,中傷祖母的名聲,現在也好意思裝孝順孫子?我們見了你,難道不該趕人嗎?你既然是領了公務在身。就儘管忙你的公務去!大壩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外頭亂哄哄的,河水忽然上漲,船晃得厲害,桌上的茶都打翻了。艙裡亂成一片。我正要侍候祖母回艙裡更衣呢,你就吵著嚷著要進來,害得祖母只能穿著溼衣迴轉。如今還是臘月裡呢,若是因你之故,害得祖母受了風寒,我一定會把你的事蹟傳遍上海,叫你也嚐嚐流言的滋味!”
原來是因為船晃的時候打翻了茶水。趙玦臉色一鬆,皮笑肉不笑地道:“琇妹妹真是好一把利嘴,只是女孩兒家,不該如此尖酸刻薄,否則傳揚開去,壞了名聲,將來怎麼嫁人呢?”
“我的孫女嫁不嫁人,與你不相干!”張氏生氣地抬袖往外一指,“我不想見你,你給我滾!”
趙玦笑得很是得意,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臉色又是一凜。因為他發現,張氏袖口上沾了一塊血跡,不大,但看顏色,明顯是新鮮的血!他飛快地上前兩步,大笑道:“祖母袖口上沾的是什麼?難道是血不成?祖母是哪裡受了傷?難不成也是方才船晃動時傷著的?”一邊說,一邊腦子在飛快地轉動著:大壩上的訊息已經傳過來了,洪文成得了手,可太子與廣平王世子都死不見屍,也不知會不會是逃走了。大壩底下的水道與這裡的護城濠是相通的,若是太子他們透過水道潛到此處,遇上了二房的人,張氏祖孫明顯與廣平王府有勾結,肯定會救人的,也許……太子他們就在船上!
趙玦飛快地往通往後艙的入口看了一眼,臉上滿是強烈的野心與*。若他能抓到正主兒,那絕對是首功,日後新君登基,他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小二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