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家(第2/3 頁)
在手心怕摔了,因你身子弱,就許你不學刀槍騎射,因你愛讀書,就巴巴兒地親自上門求了名師來指點你功課。你幾時受過這等屈辱?!”
趙焯不說話了,他心裡何嘗不覺得屈辱?即使早料到長兄不可能再容自己母子住在這府中,但也以為對方只是照規矩行事,該分給他的東西還是要分的,如今這般,真真是連族中的旁支末系都不如了。可他又能如何?趙炯如今已經襲了建南侯爵位,這是皇帝聖旨,也是父親生前意願,他若鬧了,只會讓父親身後蒙羞,自己的名聲也不好。
張氏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兩口子心裡都不服,也不明白為什麼焯兒是嫡子卻無法承爵。郡公爺在世時,一直看重長子,前頭的元配秦氏夫人子嗣艱難,膝下只有你們大姐一女,除了錢老姨奶奶生了個兒子外,郡公爺多年來再無其他子嗣,而他又長年征戰在外,不知幾時便會馬革裹屍,為了身後計,郡公爺早早就請立了世子。誰知後來陰差陽錯,他娶了我為繼室,我又生下了焯兒,致使爵位歸屬成疑。可郡公爺年紀漸漸大了,還不知能撐到幾時,長子早已長成,生兒育女,你這個嫡出的幼子卻還年少,萬一郡公爺有個好歹,你一個孩子如何頂門立戶?這才沒有改立世子。但郡公爺生前早就跟我說好了,等你科舉有成,他就給你求一個爵位,讓你將來自立門戶,也能過得舒心,哪裡想到他走得這般突然……”
她低頭默默垂淚,看得出郡公爺雖與她是老夫少妻,感情卻著實不壞。趙焯與米氏見她真情表露,也不由得難過起來。
老爺子雖然去得太突然,導致繼妻嫡子落入尷尬境地,但他生前的慈愛關懷卻不是假的。
趙?坐在祖母懷中,見她落淚,猶豫了一下,伸出小手去拭她的淚水。
張氏感受到小孫女的體溫,低頭一看,只見她雙眼圓溜溜地看著自己,手還在自己臉上輕輕擦著,彷彿聽懂了祖母話裡的傷心,在安慰自己呢。張氏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握住了小孫女的手:“好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祖母了,祖母領你的情。”
她抬起頭看向兒子媳婦,繼續道:“爵位已經是你們大哥的了,你們也不必再惦記著。他行事不公,自有人看不過眼,只是如今郡公爺剛去,宮中恩寵正隆,若這時候有人出頭告他一狀,宮裡也會看在他身為郡公爺長子的份上,輕輕放過,那告狀的人卻未必能得了便宜。因此,倒不如將事情拋開,我們且搬出去度日,趁著守孝,焯兒把功課好好溫習溫習,你年紀雖輕,已有舉人功名,天份也高,等出了孝,正正經經考個進士回來,豈不更好?本朝與前朝不同,王公勳貴人家子弟,想要出仕,無論文武都須得考科舉,否則只能一輩子死守著家業,不許做實權官的,你們大哥文不成武不就,論將來的前程,斷越不過你去。”
趙焯心知母親說的是實情,本朝太祖脾氣古怪,威望又高,因此定下了許多與前朝不同的規矩,這功臣之後想要出仕必須先經過考試就是一例,以長兄的本事,這考試還真未必能過,即使考過了,也無法得佔高位,到時候他雖貴為建南侯,也不過是徒有虛銜罷了,等自己得了進士功名,入朝為官,他還敢象今天這般對自己無禮麼?
趙焯心緒一定,就開始回頭安撫妻子了。米氏原是個溫婉大方的性情,只是一時不忿,才會有所失態,如今也漸漸冷靜下來。張氏就告訴他們:“我前些日子就叫人在鼓樓大街一帶買下了一處宅子,三進三出,足夠我們一家子住了。這些天盧媽就在那邊收拾,一些細軟也早已搬了過去。等新侯爺把焯兒分得的田契和銀子送過來,我們就動身吧。”
趙焯與米氏聽了,都覺得歡喜,齊齊點頭:“母親想得周到。”
長房那頭只怕還不知道宅子的事呢,這幾日之內就搬過去,倒也乾淨利落。
趙?又露出了無齒的燦爛笑容,努力逗著長輩們的歡心,這笑容十分真心,因為她已經在想象未來的幸福日子了。
忽如其來的客人打散了她的美夢,丫環秋葉在門外稟報:“?大奶奶來了。”張氏、趙焯與米氏都很吃驚。雖是侄兒媳婦,到底是年輕女眷,趙焯馬上進了臥室迴避,米氏怕孩子吵鬧,抱著女兒去了東屋,張氏便命人請蔣氏進來,跟前只留下春草侍候著。春草低著頭,猶猶豫豫地站到了張氏身後。
趙?之妻蔣氏進來了,恭恭敬敬地向太婆婆行了禮。她面色透著蒼白,神情也十分疲倦,顯然是這幾日照看生病的兒子累著了。張氏問了,得知澤哥兒已經痊癒,便安慰她:“孩子沒事就好,往後不可再大意了。”
蔣氏柔聲應著,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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