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疑(第2/3 頁)
著要請大夫給他治傷呢,聽說請了一個極有名氣的,卻嫌人家是庸醫,又不要人家治了。”
張氏淡淡地道:“隨他愛請誰請誰去,這件事我不插手。我不往官府告他一個忤逆不孝,治他個死罪,就已經是極寬大仁慈了,難不成還管他病了還是傷了?即便我管了,只怕他也信不過我。”
“姐姐,我並不是要你去管這件事。”張朝義道,“方才汪四平給外甥夫妻佈置靈堂,我去瞧瞧他佈置得怎麼樣了,順便問了你們這些日子的經歷,方才知道有這許多兇險,若非老天爺垂憐,讓姐姐和兩個孫兒逃出生天,又得了廣平王的庇護,只怕就真的叫趙炯算計成功了!他如此狠毒,難道就因為如今他癱了,姐姐便放過他了不成?我知道姐姐素來都是個容易心軟的,只是外甥夫妻的血仇在此,哪怕是為了兩個孩子將來的平安著想,你也不能放過他!”
張氏便道:“我何嘗打算放過他來?不過他好端端的摔了馬,十有*是郡公爺顯靈了,要給他這個不孝子孫一個教訓。郡公爺素來疼愛長子,如今趙炯癱了,此生前途也盡毀,日後還要吃一輩子的苦頭,郡公爺也算是下了恨心了,可他還是留下了趙炯的性命,這便是顧念骨肉之情。若我執意要趙炯死,心裡是痛快了,郡公爺在天之靈,又會怎麼想?”
張朝義不以為然:“姐姐倒是顧念著姐夫怎麼想,可他人都死了,再想又能如何?趙炯殺了姐姐的孩子,殺人償命,理所應當,姐夫再不情願,也不能越過國法去!況且,外甥不幸遇難,有多一半是姐夫害的,若他不是不分嫡庶,非要立假嫡為世子,又怎會讓趙炯以庶子之身凌駕於嫡母嫡弟之上?若他依國法,依禮法,讓外甥做了世子,那趙炯便是算計得再多,也成不了建南侯。”
張氏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為何連你也這麼想?郡公爺原也設想得周到,趙炯無能,就讓他頂著侯爵安享太平富貴;焯兒聰慧,功名路也順暢,從科舉入仕,能走到更高的位置上。若讓他年紀輕輕就繼承了王府,今後也不好再去考進士了,更不可能登閣拜相。郡公爺是不忍讓爵位阻了焯兒的仕途,方才如此安排。”
張朝義並沒有被她說服:“姐夫這樣安排,原也不算大錯,只是嫡庶不分,本就容易生事。趙炯長了這麼大,連孫子都有了,姐夫即便早年間忙於征戰,這二十多年也一直在家,難不成還看不出趙炯品性靠不住?他年紀已老,若真要讓兩個兒子和睦相處,原該多做些安排才是,或是事先分好家產,以免外甥吃虧,或是請皇上出面,給姐姐與外甥一個庇護,又或是提前安排好後事,也不至於為他葬在何處,讓兩房人爭論不休,還給了趙炯一個害死你們母子的機會。可姐夫什麼安排都沒做,他一死,趙炯輕而易舉地就把你們給害了,難道不是他的責任麼?”
張氏聽了,不由得悲從中來:“郡公爺原也是有所安排的,他還跟我提過,只是尚未實行。他年紀雖大,卻一向身康體健,誰也沒想到他會忽然就……”她哽咽了下,低頭抹淚:“並非他沒有這個心,只是來不及了。”
張朝義皺皺眉頭:“怎會來不及?他即便是舊病復發,也該有時間見兒女最後一面,都說皇上對他極為敬重,難不成竟未來探病不成?只要他跟皇上提一句話,趙炯也不敢妄為!”
張氏流著淚搖了搖頭:“實在是來不及,就是半日的功夫,宮裡得信的時候,他屍首都冷了……”
張朝義大奇:“難道他病危之時,姐姐過於慌亂,就忘了告訴宮裡?”這不應該啊,以他姐姐的性情,不該出這種紕漏才對。
張氏還在傷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是汪四平代為回答的:“二舅老太爺,那日老夫人不在家,柱國將軍府老夫人做壽,老夫人帶著二太太過去賀壽了,二老爺也出了門會友,只有哥兒和姐兒在家,一直都待在院子裡,由乳母照看。那日早起,郡公爺還是好好的,吃了一大碗早飯,耍了三遍拳,半點異狀都沒有,還吩咐老奴,將東四牌樓那幾家鋪子的賬盤一盤,晚上他要檢視。老奴盤賬盤到一半,就聽說郡公爺不行了,趕到正院去的時候,侯爺和夫人都伏在屍首上哭呢,說是說話時說著說著就倒下來了,怎麼叫都不醒,請了相熟的劉太醫來診治,可劉太醫到時,郡公爺就已經沒氣兒了。他們哭成一團,慌亂間也不記得要去宮裡報喪,老奴趕到後,才打發人去請老夫人與二老爺回來,並向宮裡報信的。”
張朝義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看向張氏,見她點頭,便知道汪四平所說的是實情,可這“實情”卻不能不讓人多想:“那位劉太醫到底是怎麼說的?姐夫是因為什麼忽然昏倒?當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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