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場鬧劇(第2/3 頁)
,頭上只有一個輔國將軍的爵位,但上海官商都要給他家一個面子,他也深深為自己的宗室身份而自豪,就格外傲氣些,在外言必稱“我們汾陽王府”。本來一個郡公下葬的儀式,是驚動不了這位貴人的,但當今聖上對趙老郡公十分敬重,又有傳言說若不是老郡公向太祖進言,當今聖上的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了,所以貴人也非常給面子地來了。
他照足禮數在亡者靈前祭拜,給了一大筆帛金,又設棚路祭,稱得上恭敬,結果如今卻有人告訴他,他拜的郡公爺雖是真的,但郡公夫人卻是假的,只是區區一個庶妾,他豈能不惱?他可是堂堂宗室貴胄,太祖皇帝的侄兒,當今聖上的兄弟,一個庶妾,居然受他的禮,她當得起嗎?!
有這位貴人在場,無論趙炯如何驚怒攔阻,那棺木還是被當眾開啟了,一股臭氣從棺中溢位,圍觀的人裡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趙炯所謂棺中放的只是衣服的說法不過是騙人的,裡頭是真的有一具屍體。既然不是趙老夫人張氏,又還會是誰呢?自然是趙炯的生母錢老姨奶奶了。
輔國將軍又命人去開了那頂著錢老姨奶奶名頭的棺槨,這裡頭放的才是真正的衣物。
真相大白,趙炯失魂落魄地跪倒在生母棺前,輔國將軍嫌棄地抬袖捂住鼻子,冷哼一聲:“真是荒唐!簡直是一場鬧劇!”甩袖就帶著隨從走了。
他走了,其他前來祭拜計程車紳也都紛紛散去。他們也被騙了,心裡同樣惱怒,只不過暫時持觀望態度,不想出頭罷了。
郡公爺的下葬儀式顯然是進行不下去了,宗房的煜大老爺這時才從後頭趕過來,看到趙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跺跺腳嘆了口氣,又心虛地看了張氏一眼,陪著笑臉上前勸道:“嬸子這又是何苦?心裡便是有天大的氣,也該讓郡公爺好生入了土再說。難道炯弟犯了錯,我們族中還會饒了他麼?何必鬧得這樣大,叫我們合族都沒臉?”
張氏冷笑著看他:“趙煜,你還好意思來見我?當初趙炯要將郡公爺靈柩送回家鄉,我就不答應,皇上早有旨意,命郡公爺附葬皇陵,趙炯為了私心,回絕了這個恩典也就罷了,你又是為了什麼才來勸我點頭的?若不是你花言巧語,我也不會帶上兒子媳婦孫兒孫女一起回鄉,才有了今日之禍。當日你就在趙炯船上,他見死不救,你怎麼不說話?如今倒有臉面來指責我了?!”
趙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有心解釋他那晚是真的不知情,第二天清早起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趙炯一意孤行,他實在拗不過,才默許了趙炯的做法,又怕越發會觸怒張氏,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趙氏族人見他這模樣,心裡都知道不好了,外九房的人還能當成是看熱鬧,內三房中剩下的三房卻待不住了,三房大家長八老太爺在兒子的攙扶下顫悠悠地走過來問張氏:“二嫂方才那話可是真的?趙煜真這麼做了?”
張氏冷笑:“還能有假麼?!”說完又眼圈一紅,向八老太爺行了一禮:“還請八叔還我一個公道……”
“還有什麼可說的?”八老太爺隨手拎起柺棍就朝趙煜頭上揍去,“你爹不學好,枉為宗房,你也不是好東西!若不能愛護族人,主持公道,還是趁早把族長之位讓出來吧!”
趙煜慌忙躲避,宗房的人忙上前拉架,又有外九房的族人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地出言勸和,現場鬧成一團。趙炯憤怒地大喝一聲:“夠了!”眾人呆了一呆,才安靜下來。
趙炯站起身,衝到張氏跟前:“你這婦人好狠的心!無論我往日是否得罪了你,今日你當眾鬧這一出,我名聲是盡毀了,可憐父親卻無法入土為安。父親與你做了二十幾年夫妻,何曾對不住你?你竟要害得他死後也不得安寧麼?你這是要存心害他子嗣麼?!”
張氏啐他一口:“真正害了郡公爺子嗣的是你!真正害得郡公爺死後不得安寧的也是你!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郡公爺就不知道麼?當初風雨之夜,沉船之前,我們能及時發現船底入水,就是郡公爺顯靈示的警!若不是你趕盡殺絕,命人將平安逃生的人全數殺死滅口,又怎會死了那麼多人?!你還有臉拿郡公爺說話?!”
“胡說!”趙炯又驚又怕,“父親如何能知道這些?”
“他怎麼不能知道?他當時就在你坐的船上呢!你謀劃了什麼好事,他都一清二楚!”張氏想起當夜情形,忍不住悲從中來,“若不是你得知我們的船要沉,不但不設法施救,反而命人將船開得快些,郡公爺在天之靈鞭長莫及,焯兒夫婦也不會死得這麼慘了……”
她早已從孫女趙?的話中腦補出了整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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