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賬簿(第2/3 頁)
去,只要再把他兒子媳婦的奴籍抹去,他們一家子就能舒舒服服做起富家翁了,哪裡還用得著繼續侍候人?
為了這個夢想,他現在還不能鬆懈。
汪四平決定再加派幾個人去東院,建南侯趙炯眼下就在那裡養傷。他回鄉後原本是住在正院正房的,但城門事發,張氏就住進了正院後頭的院子,趙炯落馬受傷,高成生怕住得離她近了會讓她有機會做手腳,特地把主人搬去了空置的東院,倒是讓張氏得了清靜。汪四平打從心底裡希望趙炯的傷勢別好得太快,也擔心他們會尋機加害張氏祖孫,因此盯得很緊。
高成又為趙炯請到了一位大夫,但他們之前對那位擅長骨科的老大夫無禮,訊息都傳開了,有點傲氣的名醫都不願意來,有意巴結上來的,又聽說趙炯傷勢極重,生怕治不好人反攤上責任,躊躇著不敢來,最後來的卻是個本事稀鬆卻沒太大自知之明的人,裝模作樣地給趙炯摸了半天的脈,之乎者也掉了半天書包,高成是一個字也沒聽懂,趙炯更是疼得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最後他開了個方子,趙炯喝了兩劑,竟發現身上的痛感越來越小了,漸漸的,居然不再疼了。
趙炯大喜,只覺得自己是好了,不但贊那大夫是神醫,還送了他一大筆金銀,外加幾車的綾羅綢緞與名貴藥材。那大夫得意了,也覺得自己很有本事,可稱得上是奉賢杏林第一人了,只怕上海府內都沒幾個比得上他的。還好他家老子心裡清楚他有幾斤幾兩,好說歹說,讓他藉口說要回家查醫書開新方子,帶著那些賞賜的財物離開了趙家,然後連夜捲款逃跑了。
大夫跑了,趙炯才開始覺得不對勁。他身上雖然不疼了,但也沒有知覺了,僵直地躺在床上,高成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他也感覺不到,起初他以為是喝的藥有麻醉功效,但停了藥後,感覺也沒有恢復,這下他就慌了,老大夫說他會癱瘓的話還言猶在耳,莫非真的應了這句話?他忙叫高成去請先前那位大夫,誰知已是人去樓空。
癱瘓的恐懼蓋過了趙炯的理智,他整個人變得暴躁易怒起來,對身邊侍候的丫頭小廝是張口就罵,長期待在他面前的高成更是逃脫不掉。高成暗暗叫苦,只得好說歹說,把那位擅長骨科的老大夫再次請了回來,給趙炯診治,跟逃跑的那位大夫相比,這一位好歹是有真本事的。
老大夫只看了一下趙炯的傷勢,再看一眼先前大夫開的方子,話也不說,扭頭就走。趙炯一見心都涼了,高成連忙追了上去:“大夫,大夫,我們侯爺的傷到底如何了?你怎麼不說話?”
老大夫卻說:“我早警告過你們,你們只不信,這藥也是能亂吃的?也不知你們打哪裡請來了個庸醫,若說建南侯原來還有一分可治,如今就連這一分都沒有了,我既然治不了,不趕緊走,難道還等你們拿大棍子趕我麼?”說完急急走了。
高成在原地呆了半天,方才猶豫不決地往回走,他都不敢想象趙炯知道這件事後,會有什麼反應。他一心為此犯愁,竟沒留意到,附近還有其他僕人聽到了他跟老大夫的對話,並且迅速回報了汪四平。
汪四平稟報了張氏,張氏依然還是淡淡的:“我說了不管他的事,就絕不會管,他是癱了還是死了,通不與我相干。”又吩咐汪四平:“請統領大人過來。”
廣平王身邊不能缺護衛,他把自己的護衛統領派到張氏身邊來,已經很給面子了,如今趙家全族都知道張氏身後有廣平王在撐腰,連奉賢縣令都有所耳聞,若不是趙家有喪事,只怕都直接巴結上門來了。但統領畢竟不是張氏的人,他來了兩天,也該回去了,看著趙家目前還是風平浪靜的樣子,便打算暫時留下四名護衛保護張氏,其他人隨他回廣平王那兒去。張氏有無數的秘事要向廣平王請示,可惜自己分不開身,只能寫成一封長信,反覆斟酌用辭,然後託護衛統領捎給廣平王,順便把孫女兒給接回來。
趙?得到訊息祖母要接她回去時,已經在廣平王一家三口身邊待了四五天了,四五天都沒能見到自己的親人,一直寄人籬下,如果不是廣平王夫婦都很和善,世子高楨也非常可愛,她早就滿心苦悶了,但就算日子過得不錯,她也更希望回到祖母和小哥哥身邊。
高楨頭一次嘗試為人師的滋味,正在癮頭上,在他的“教導”下,趙?不但背下了整本《三字經》、《百家姓》,還把兩套拳法給練熟了。也就是高楨年紀小,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才會認為這種教學強度沒什麼問題。趙?只覺得自己好苦逼,聽說祖母要接她離開,她馬上就邁動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廣平王夫婦住的院子。
(女主可算出來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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