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逃奴(第1/3 頁)
陳老三是小二房奴僕叛主投向小長房的典型例子,加上他續娶了妻子後,便對前妻珍珠嫂留下的兒子百般折磨,其惡劣程度又加重了幾分。張氏也好,趙瑋、趙琇兄妹也罷,一聽到他的名字,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厭惡之色。
趙瑋皺著眉頭問那婆子:“他如今去哪裡了?跟著趙澤住進宗房了麼?趙澤這次南下帶的人裡頭,還有幾個是象他這樣,從我們家轉投過去的?”
那婆子想了想:“小的只見到他一個,他老婆也在,夫妻倆都跟著到宗房去了,旁人倒是沒看見。”
張氏眉間露出淡淡的嫌惡:“理他們做什麼?趙玦一家如今已經不是趙氏族人,趙澤是宗房外客,帶什麼人,與我們何干?”
趙瑋道:“祖母,這陳老三是叛奴,從前他不出現,我們只當看不見,如今他都跑到我們家門前來,幫著他的新主子衝我們耀武揚威了,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放過他?宗房的客又如何?全族人都知道煜大伯是為何才護著趙澤的,這事兒是我們佔理,誰還能說我們的不是?”
張氏仍舊搖頭道:“罷了,他的父母妹妹都死在當年的沉船中,還有珍珠嫂,她雖僥倖活下來了,但未必就願意看著從前的丈夫受罪,再說,冬生還在呢,父子血緣總要顧及幾分。你們笑話我心軟也罷,當年的舊僕,沒幾個活下來的,珍珠嫂能回來,實在是意外之喜,就當看在她們母子的份上,不去理會這陳老三便是。”
趙琇不贊成地道:“祖母這話說得不對,陳老三自己不孝不悌,我們還要看在他父母姐妹的面上饒過他嗎?當年離開的叛奴不止他一個,甚至從前還未分家時,建南侯府的僕人也要敬您這位主母,可後來炯大伯命他們對我們這一房的人下毒手時。他們又有幾個是手軟的?正該殺雞儆猴,叫他們知道,我們好心不計較,不代表我們就是好欺負的,若他們膽敢再幫著小長房的人加害我們,我們也不會客氣!若您擔心珍珠嫂和冬生哥會難過,我這就去問他們。我還真不信了,冬生哥差一點就被後母打死,還能對那個縱容老婆行兇的親爹有什麼父子之情!”
她起身就往外走,直接去找珍珠嫂了。張氏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趙瑋道:“你妹妹如今越發有主意了。只是行事未免太過剛強了些。我們一房已是佔盡上風。小長房的奴僕只要不是蠢貨,都知道今後該如何行事,我們何苦跟幾個下人計較。”
這回連趙瑋也不贊成了:“祖母,不是我們放下身份要跟奴僕計較。而是世上蠢貨太多了,不讓他們知道厲害,他們還不曉得自己有多蠢。妹妹的話有理,您就由得她去吧,即便把事情鬧大了,她也還是個孩子,誰還能治她的罪不成?”
張氏更加無奈了:“知道你疼妹妹,但也別太縱容了她,縱得她無法無天的。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趙琇不知祖母與兄長的對話,直接就跑去了珍珠嫂母子和塗三陽夫妻暫住的院子。老宅里人不多,下人們都聚居在一處,遠遠地瞧見趙琇獨個兒走過來,很快就有兩個媳婦子笑著迎上來問:“姑娘這是要往哪裡去?”
“我找珍珠嫂和她兒子說話。”
一個媳婦子連忙在前引路。另一個就開始介紹自己,丈夫是哪一個,在哪處當差,自己如今在家閒著,擅長做什麼,從前未嫁人時做過什麼,諸如此類。另一個媳婦子見狀,也跟著介紹起了自己。
趙琇管了幾個月的家,家下人等多少摸到了她的喜好習性,知道要想自薦謀差事,又沒法送禮打點上頭管事的人幫忙說好話,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在遇到大姑娘時,直接推銷自己的長處,少說些花團錦簇沒有意義的奉承話。那麼大姑娘要是看你順眼了,又查問得你不曾撒謊,過兩日就會有差事下來,再靈驗不過的,已經有好幾個人用這法子得了活計——當然,是肥差還是苦差,就端看各人的運氣了。
等到他們來到珍珠嫂家院子門前時,趙琇已經知道這兩個媳婦子的大致情況了,想了想:“盧叔受了傷,盧媽要照看他,騰不出手來,如今外頭的事是汪爺爺暫時代管,我一時間也想不到哪裡缺人。不過今日族中大會,將小長房給革出宗族了,一些產業也會慢慢收回來。你們別急著尋差事,先回去跟家裡商量商量,若有願意做莊頭或是外頭管事的,先把名單報上來。過些時候,可能要放一批人出去,到時候自會有空位子。”
兩個媳婦子聽了都大為驚訝,旋即竊喜,連忙應聲退下去,找家人宣揚這個最新訊息了。小長房居然被出族了?那小二房的產業只會更多,管事的位子也會有變化,新歸還的產業需要人去打理,那可都是不折不扣的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