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意外來客(第1/3 頁)
張氏帶著孫子,坐馬車返回鼓樓大街的私宅,離著還有一段路,就看到衚衕口堵了幾輛馬車在那裡。看那馬車的規格,就不是一般誥命能坐的。
鼓樓大街這裡的私宅,門口是在衚衕裡面,道路比較狹窄,加上三進三出的小宅子,比不得從前建南侯府的深宅大院,沒有進二門後才下馬車的餘地。張氏進出要坐馬車,都是在門外登車、下車的,只有孫子和兩三個僕婦圍著。平時就算遇上別人,也都是一條衚衕裡住著的鄰居,幾乎全是體面的官宦人家,張氏自詡是個老太婆,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可今兒這幾輛馬車往衚衕口一堵,她就得在衚衕口外頭下車了,人來人往的,實在不方便得很。
她皺起眉頭,趙瑋道:“孫兒去問問是怎麼回事,請祖母稍候。”便下了車。她靠向身後的引枕,正要伸一伸腰骨,忽然聽得一聲叫喚:“老夫人!老夫人!”卻很快就住了嘴,好象被什麼人捂住了嘴似的。
張氏起了疑心,掀起簾子問:“怎麼回事?”
盧媽留在京中看房子的大兒子盧大壽的老婆連忙趕了過來:“都是小的們疏忽,驚擾老夫人了,小的立刻就讓人把她們趕走。”
“慢!”張氏制止了她,“來的是什麼人?”
盧大壽老婆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小長房那邊玦大奶奶從前的大丫頭青緗的家裡人。”
“青緗?”張氏隱隱約約記得這個名字,“就是那年供出蔣氏罪證的那個丫頭?”跟紅綾一樣,是蔣氏身邊得力的大丫頭,不過顯然不如紅綾忠心,蔣氏一壞了事,她就把蔣氏的底細都招了。不過後來結果如何,張氏並沒有過問。因此聽說青緗的家人跑過來求見,就有些不解:“青緗怎麼了?”
盧大壽老婆低頭道:“那年玦大奶奶進了大理寺大牢,身邊的兩個丫頭先後死了。青緗據說是病死的,她家裡人被那邊府裡攆了出去。後來那邊閤府被充了公,他們又不在家奴名冊上頭,越發連個去處都沒有了,聽說這些年過得不是很好,想必是聽說老夫人回來了,就想過來投靠。小的夫妻倆勸過他們別來,他們只不聽。雖說青緗供出了玦大奶奶的罪狀,可她後來又翻了供,再說,當初玦大奶奶做的事。她也是幫手……”
“不必說了。”張氏嘆了口氣。這樣的人雖然聽著可憐。可留在身邊侍候,更硌應人。她吩咐盧大壽老婆:“給他們十兩銀子,讓他們自尋營生去吧。京城找不著,索性就到京外去。橫豎已經不在奴僕名冊上了,不拘哪裡,尋個能餬口的差事,以他們的能耐並不難,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人家,一聽說他們跟青緗有關係,都不會用他們的。”
青緗供出了蔣氏的罪證,變相等於出賣了主人,不管京中官宦人家是怎麼看待蔣氏的。都不可能看她的家人順眼,要想找個好差事,還是得到外地去,改名換姓重新開始。橫豎如今已經不會有人當他們是逃奴了。
這時候,趙瑋跑了回來:“祖母。是柱國將軍府的老夫人看您來了,正在花廳等候祖母呢。”
張氏一聽說是老朋友,也顧不上青緗家裡人了,忙笑道:“實在是怠慢了,多早晚來的?怎麼不先打發人來送個信兒?若是早知道她來了,我也不會在廣平王府逗留到這麼晚。”說罷在孫子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忙忙進了家門。
盧大壽老婆一直跟在她身邊侍候,直到她進了大門,才往左右使了眼色,命僕婦們跟上,然後轉回身來,回到衚衕外頭,看著被緊緊捂住嘴的兩個人,神色不善:“吃了豹子膽了?忘了我們當家的上回說什麼了?你們怎麼有臉跑來求見我們家老夫人呢?!”
那兩人一個是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另一個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僕婦,兩人都被盧大壽老婆手下的僕婦捂住了嘴,出不得聲。聽到盧大壽老婆的話,中年僕婦沉默不語,小丫頭卻兇狠地瞪著前者,拼命掙扎著。張氏已經進了宅門,盧大壽老婆也沒有忌讀了,便命人放開了她們。
小丫頭忿忿地罵道:“我們不過是要求見老夫人,你算哪根蔥?不過跟我們似的,梅香拜把子,誰比誰高貴?在我們面前擺什麼架子?!我們見老夫人,自有我們的道理,老夫人若是容不得我們,她自己會說,你攔個什麼勁兒?!”
盧大壽老婆輕嗤一聲,從袖袋裡搖出幾塊碎銀子,往她臉上一扔:“得了吧,你以為老夫人就願意見你們?方才你們瞧見了,老夫人是這麼說的,給你們幾兩銀子,叫你們到外地自尋營生去,別再留在京城了,下回再見到你們,可不會再象今日這般和氣!”
小丫頭不敢相信:“老夫人才不會這麼說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