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廣平王面聖(第2/3 頁)
兒子死得不明不白,另一個兒子也擔上了殺弟的罪名,真相如何卻是無人知曉,畢竟從前也沒聽說過他們兄弟關係惡劣到這個地步,如今趙家兩個兒子一死一入罪,皇帝肯定會趁機奪了他家的爵位,到時候就再也不必擔心趙老郡公功高震主,也不會再有人提起趙老郡公對皇帝的恩情了,皇帝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皇帝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名聲,聽到這種言論真是快要氣死了,命人暗中追查,卻發現跟建南侯府脫不了干係。趙炯的罪名已經不再是問題,連他自己的妻子兒子都替他認罪了,問題是建南侯府的爵位去向,如果交給趙炯之子,皇帝自己就吞不下這口氣,道義上也說不過去,如果交給趙焯之子,田尚書與趙?等人一再說趙焯之子趙瑋落水後病弱,隨時都有可能夭折,又怕他沒幾年就死了,爵位仍然無人繼承。
皇帝對趙老郡公是真心敬重,希望他家子孫能過得好,除非涉及謀逆,否則是絕不會奪了他家爵位的,卻又擔心趙家小二房絕了後,又不把爵位傳給趙炯之子,外頭的傳言會越來越難聽,直把皇帝說成是陰險狡詐忘恩負義之人了,因此這段時間他無比糾結。
如今張氏親自上奏,請辭爵位,又請皇帝做主懲罰不敬親長的牛氏、趙?、蔣氏等人,給了他一個暫時不決定襲爵人選的理由,皇帝心裡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
廣平王聽了以後非常憤怒:“牛氏與趙?安敢如此猖狂?!父皇,待兒臣命人查訪,等抓住他們指使人散播謠言的證據,還怕真相不能大白麼?到時候絕不會有人再說父皇的不是!”
皇帝卻搖了搖頭:“你以為朕沒讓人查過麼?根本無從查起,若是嚴令官民不得議論,又怕他們心裡越發覺得朕心虛了,如今只能由得它去,謠言終究是謠言。”
廣平王皺了皺眉頭,想想也覺得有理,便對皇帝說:“既如此,皇帝不如直接下旨令趙瑋襲爵,謠言便可不攻自破了。兒臣才見過那孩子,他雖體弱些,只是落水後未曾休養好,卻並無性命之憂,所謂襲爵後便會夭折的說法,完全是有心人胡編亂造的。”
皇帝還是搖頭:“牛氏與趙?連朕的謠言都敢傳,這時候下旨封了趙瑋,萬一他們鋌而走險,傷了孩子性命,那該如何是好?朕總不能看著老郡公絕後。”
廣平王有些急了:“難道父皇不能杜絕後患麼?建南侯府的主人是建南侯,牛氏與趙?若不再是主人的親眷,也就沒有資格再住在府中,家產可充公,奴僕也歸主家所有,他們還有什麼能力加害別人?”
皇帝神秘兮兮地對他道:“皇兒莫急,你難道沒發覺麼?你穎王叔正一心要保趙?的爵位呢,你覺得他是在打什麼主意?”
廣平王頓了一頓:“穎王叔還能打什麼主意呢?他的想法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看著皇帝的表情,想起了張氏的推斷,莫非張氏說中了?他忙將這件事說了出來:“父皇莫非真是這麼打算的?”
皇帝笑了:“郡公爺從前就跟朕說,他夫人是個聰明人,這話果然不假。穎王居心叵測,偏朕受誓言所限,只能寬仁以待,他要參政議政,朕也沒法拒絕,只能讓他管些瑣碎小事,可他怎能甘心?倒不如把他的爪牙都找出來砍了,又有了好理由將他圈在王府裡,到時候朕只要不殺他,天下人就會說朕是仁君,他就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廣平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照理說,皇帝能有這個心是好的,起碼不至於被穎王牽著鼻子走,為了個仁君名聲,任他予取予求,可皇帝的心也太軟了些,花這麼大功夫居然只是為了把人圈禁在王府裡?不能斬草除根,日後有後患怎麼辦?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皇帝能產生這樣的念頭,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進步,還能欲擒故縱地利用趙家小長房想要侯爵之位的想法,探知穎王的同黨名單,這真是個驚喜。廣平王還記得自己出京前,提醒皇帝注意提防穎王時,曾被皇帝責備過,說他不敬叔叔。皇帝是因為什麼事才改變了想法?
還有一件事,處置趙炯是好的,讓他流放千里,也沒什麼問題——雖然如今趙炯已經癱瘓,這流放地沒法去了——有問題的是原本皇帝打算將他放到遼東去,那裡可是趙家舊部的大本營!如果皇帝不把趙炯殺弟的案子公之於眾,又將他流放到那裡,趙老郡公的舊部會怎麼想?再加上趙家小長房的傳言,爵位遲遲定下繼承人選……
還好張氏說了會寫信通知這些舊部,應該可以避免一些誤會,但這件事是她自發決定的,並非皇帝授意。
廣平王再次看向父親,總覺得,他的計謀好壞參半,有些高明,有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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