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安(第2/3 頁)
,我們也要堅持做一個奉公守法、從容正直的人。”
趙?在她懷裡點頭,但她心裡卻有著另一個想法:奉公守法、從容正直是應該的,但同時也應該有防人之心,還有自保的手段。
從此之後,趙?重新成為了一個乖巧貼心的小女孩兒,老老實實地和哥哥一起,跟隨祖母讀書認字,不再象之前那樣積極地想要探查蔣氏與趙炯的情報。
但她也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當小哥哥趙瑋跟著魯雲鵬學習打拳時,她會繞著院子周圍的走廊,邁著小短腿跑步。她跑得不多,絕對沒有超過小女孩的身體承受度。在大人們看來,她不過是小孩子調皮愛亂跑。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的步子邁得越來越穩了,體力也漸漸有了增長。
她比小哥哥趙瑋更快記下了魯雲鵬教的拳招,同時也在不停地複習著高楨所教的拳法。張氏與秋葉見了,還以為她是見哥哥打拳,跟著學來玩的,並沒有當一回事。誰也不知道,她是在增加自己自保的本事。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在蔣氏罪行暴露十天之後,皇帝對趙炯下達的第二份處置旨意也終於抵達了奉賢。皇帝沒有因為趙炯癱瘓就赦免了他,只是免了他的流放,不用去遼東了,改為押回京城,關進大理寺牢獄之中。
不過新來傳旨的欽差對於案情的最新進展也有些瞠目結舌,兩位欽差商量了一下,又去見了張氏,然後決定把蔣氏主僕一併押回京城去,上報大理寺和皇帝,再決定該如何處置她們。
旨意裡沒有提到建南侯的爵位該由誰來繼承,卻給了趙瑋一個縣男的待遇,不是正式封爵,只是讓他每月照縣男的品階領祿米而已,地方官員也要給與這個五六歲的孩子應有的禮遇,對張氏這位真正的郡公夫人,更不能怠慢。
張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不覺得出奇,很平靜就接受了旨意。趙瑋與趙?也早就表過態,對爵位沒興趣的,小兄妹倆也沒什麼表示,專心致志地溫習著功課。
倒是汪四平,心裡有些不安,特地請見張氏,問:“大老爺罪名已定,明日就要被押送回京了,大奶奶也是罪證確鑿,大爺受此連累,能不能平安度過都難說。整個二房能繼承建南侯爵位的,只有瑋哥兒一人而已,為何皇上旨意中不曾提起?難不成真如大奶奶剛回鄉時說的那樣,皇上只是因大老爺惡行,暫時遷怒了大爺,過後仍舊會讓他襲爵的?”
張氏微微一笑:“爵位之事,皇上自有主張,你有什麼可慌張的?瑋哥兒還小呢,得個縣男就已經不錯了,若爵位再高一些,恐不利於他求功名。我倒寧可他老老實實在家讀書,日後科舉出仕呢,這也是他父親生前夙願,因此特地向皇上請了旨的,是皇上開恩,才賞了個縣男給他。”
汪四平沒話可說了,離了院子後,就私下跟人說:“老夫人真不愧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所思所想都透著清高,跟大爺大奶奶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爵位於她根本不算什麼,她更希望瑋哥兒能考科舉得功名,將來封閣拜相呢!”
老宅裡眾人都驚歎不已,訊息傳開去,族裡也有人笑話張氏太傻的。但奉賢地處江南,靠近蘇松,素來也是文興之地,大部分人都覺得科舉入仕是正途,倒不會公然嘲笑張氏的想法,反而還敬重幾分。
也有人悄悄將這話傳到了被幽禁在後院的蔣氏耳中,她幾乎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可是堂堂侯爵!她怎麼能說拒就拒?!”早知如此,她連奉賢都不會回來,更不會多此一舉地招惹張氏!
傳話的人見她幾近瘋魔,怕被人發現,忙逃離了,離得遠了,才鬆了口氣,過後私下跟親友議論:“都說大奶奶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老夫人只是尋常書香人家出身,論見識,老夫人可比大奶奶強出一百倍去了!爵位算什麼?不過是虛富貴罷了,有了功名,才能進朝做大官,大奶奶的父兄都是官,怎麼她的眼皮子就這般淺,只會盯著爵位了呢?”
這番評論只在小範圍內流傳,但周圍人對張氏的敬意是一天比一天深了。欽差押送趙炯與蔣氏回京,張氏帶著孫子孫女來到街口相送,人們遠遠地就為他們讓出了一條寬敞的路來。
趙炯畢竟是趙老郡公的兒子,欽差看在老郡公份上,又見他已癱瘓,沒讓他坐囚車,將他搬進了一輛簡陋的馬車,還留了個趙家的粗使僕役照顧他。蔣氏是女眷,也是同樣的待遇,上海府城女牢特地調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女牢頭來監視。
不過紅綾就沒那麼幸運了,她被拖上囚車的時候,趙?差點沒認出她來,當初那個圓滑風光的大丫頭此刻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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