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丫頭(第1/3 頁)
趙琇晚飯時聽說趙澤來了,哥哥趙瑋還跟他說了好些提點的話,有些不解,便問趙瑋:“那汪東昇不識好歹,自以為是,哥哥理會他做什麼?由得他叫牛氏祖孫拖累得了。一再提醒他牛氏一家子不是好人了,他還不肯信,將來就算下場不好,那也是他自找的。”
張氏原本不知道這件事,聽了忙問是怎麼了,趙瑋便把事情說了。她唸了句佛:“阿彌陀佛。提醒一聲,原也是好的。汪東昇並不是壞人,只是糊塗些罷了。既然他厚待牛氏祖孫,把原本的好職位都弄丟了,咱們也不必落井下石。他是外頭回來的,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興許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咱們知道的,就提點他兩句,聽不聽是他的事,卻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家明知道內情也不告訴一聲。”
趙琇不服氣了:“憑什麼呀?他也做官做到從三品了,難道就不知道牛氏祖孫是大逆罪人的家眷,跟他們親近是要倒黴的?西北官場又不是沒人了,他在那邊就沒跟人勾過心,鬥過角?如果說他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懂得做官的道理,糊里糊塗犯了忌諱,那真是要笑死人了。做到這個品階上,還能心眼兒直又不擅長跟人爭鬥的,不是高門大戶出來,有家族庇護,有幫手幫著收拾爛攤子,就是上頭有人關照。汪東昇的出身離高門大戶遠著呢,唯一說得上會關照他的也就是祖父了。可祖父去世這麼多年了,咱們家都沒得幾位貴人關照,更何況是他?還是說他格外會打仗,因此上面的人稀罕他?可我也沒聽說他有什麼赫赫威名呀?”
沒有倚仗。沒人關照,憑自己本事和運氣升上去的人,不可能那麼容易犯糊塗。既然不是犯糊塗,那就是故意為之了。明知道那是犯忌諱的事,仍舊照做不誤的。那就是自己找死。汪東昇既然執意作死,旁人又何必替他擔憂?
張氏苦笑道:“西北那邊原有兩家人與你們祖父交情不錯,還有幾個武將,都與他父親相熟。有他們照看著,汪東昇在西北其實也不必費什麼心。他這人其實沒什麼壞處,又重情。人不算精明,又從來都不必為了揣摩上意而費心,沒想到也是有的。其實這有什麼呢?不管他明不明白,咱們知道了,提醒他一聲。就是我們的心意。不為別的,只當是看在他亡父份上了。”
趙瑋則抬頭對妹妹說:“祖母說的有理,我讓趙澤去提醒他,並不是為了汪東昇這個人,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罷了。祖父的舊部何止一個汪東昇?近日調回京的就有好幾個,在京中當差的又有幾個,其他與他們時有通訊的,與我們家有通訊的。就更不用說了。汪東昇雖糊塗,對祖母有不敬之舉,但我們家還是念著舊情份的。不象牛氏那邊,明知道會害了他,也視若無睹。別人看在眼裡,心裡自然也就有了決斷。即便如今這些舊部已經不再聽從建南侯府命令列事,他們對我們家也仍舊有一份香火情。我們家勢單力薄,雖有爵位。也有聖眷,但跟其他勳貴人家不能比。但若是祖父的舊部們都能念我們的好。外人想要欺負我們家,也要先掂量掂量。”
趙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笑了:“哥哥想得周到。我只想自己高興,倒忘了別人了。”
張氏就有些嗔怪地說:“我們家原是好意,你怎的說得這般功利?別叫人聽了去,當心人家笑話你。”趙瑋微笑著低頭不語。
少年襲爵,家中俱是婦孺,要撐起這個家,也不容易。為了不讓外人小看,有些能利用的,當然要利用上,即便功利些又如何呢?
趙瑋的這一番用意,趙澤一無所知。他惶然過了一晚上,第二日依約去了汪家。
進門後,有內院的小丫頭帶他去見汪東昇夫妻。那小丫頭扎著雙丫髻,臉圓圓的一團孩子,說話聲音也很顯小,言行舉止間帶著天真爛漫。趙澤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就想向她打聽一下,汪家是不是真的有意要給趙湘說親?要說的又是哪一家?
他先問那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丫頭睜著一雙大眼笑眯眯地回答說:“我叫香環。”
“你幾歲了?”
那小丫頭伸出雙手數了數手指頭,似乎是數到了第十個上,就歪了歪頭:“澤大爺,您問我這個做什麼?”
趙澤卻以為她是十歲了,心想這個年紀還是個孩子呢,想必很容易套話,便問她:“我妹妹比你大不了兩歲呢,不知她在這裡過得好不好?我祖母過得好不好?”
香環一臉天真地說:“很好呀,不過趙大太太病了,請大夫吃藥,花了很多錢呢,聽說一服藥就要二兩銀子!”
趙澤臉色變了變:“我祖母病了?怎麼不見有人給我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