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診治(第2/2 頁)
一眼:“我的事你少管,趕緊把手裡的衣裳做好吧,六月六我要穿著它出門的!”說罷就走到窗邊,巴著窗框去看兄長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趙漫這幾日趕工給她做新衣,做得手指頭都疼了,聽了她這話,更是一肚子火,卻又不敢發作。不過對於屋子外頭的動靜,她還是很好奇的。老張頭就是趙澤的一條狗,對他忠心耿耿。老張頭能把人往趙澤屋裡領,想必不是沒來由的,到底是什麼事呢?她也豎起了耳朵,傾聽院中的動靜。
趙澤房裡,大夫已經為他診看過傷勢了,對汪福來道:“傷勢倒不是很重,也沒有傷筋動骨,只是小哥從前受過重傷,傷了元氣,至今未曾痊癒,前些日子又累著了,還是好生休養些時日的好。否則,再這樣勞累下去,只怕於壽元有礙。”便又坐到一旁的桌上,拿出自帶的紙筆開方。
趙澤聽了大夫的話,心裡已經灰了一半。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可一大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個個都要等人養活,他是嫡子長孫,自然是責無旁貸要付起這個責任的。可他年紀尚小,除了讀書,也沒什麼技能,想給人做抄寫,人家嫌他字寫得不夠好;想給人做賬房,他又不會打算盤;去給人做跑堂,他又拉不下臉來說討喜的話,更擔心遇到認識的人,會被人奚落;好不容易尋個搬書小工的差使,老闆還嫌他年小力薄,如今受了傷沒去,只怕也要丟了。
他是受了曾祖母大恩,才能活下命來的,斷不可能聽祖母的話,再去向二房要錢。可他不去,祖母就要罵他,妹妹也怨他沒有手足之情,就連忠於他的老僕們,也勸他可以去跟二房借些銀子週轉,日後再還也是一樣的。他只覺得世人無人能明白他的心事,如今身體也垮了,與其連累別人,還不如早些死了乾淨。
趙澤正灰心時,牛氏趕到了。她認得汪福來,一看屋裡的情形,就知道是二房打發人請大夫來瞧趙澤了。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二房那老婆子是放不下趙澤的。牛氏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歡喜,但當著汪福來的面,還要擺一擺架子:“你來做什麼?這是我家,你們老太太不是說,再也不管我們的麼?”
汪福來懶得理她。
大夫開完方子,奇怪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便把方子給了汪福來。後者仔細看了一遍,點點頭,掏出幾兩碎銀,交給侍立在旁的老張頭:“張叔去抓藥吧,抓了藥就趕緊回來餵你家哥兒吃藥。過兩日,我再帶大夫來瞧澤哥兒。”老張頭連忙接過藥方和碎銀,手都是抖著的。
大夫背起藥箱,又說:“給小哥做些葷腥吃吃吧,不必吃補藥,食補就很好,儘可能清淡些。”
汪福來答應著,客氣地送了大夫出門,又另拿了五兩銀子給老張頭:“給你們哥兒多買些好肉好菜,別在這些小事上小氣。”
牛氏盯著那銀子眼紅,冷笑道:“小二房的下人如今越發不懂事了,趙澤是我的孫子,他受了傷,自然有我照看,若是他曾祖母心疼他,要給他幾兩體己錢買些好東西吃,怎麼不跟我這個祖母說,卻要交給一個下僕?”
汪福來還是沒理她,安慰了趙澤兩句,讓他好生養傷,不必擔心差使的事,就說要回府覆命,轉身走了。
牛氏被從前管家的兒子從頭忽視到尾,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瞪了趙澤半日,冷聲道:“你好大的架子啊,你曾祖母派來的狗眼裡沒人就算了,我是你祖母,在這裡站了半日,你竟然不給我請安?!”
老張頭看不過眼了:“老太太,哥兒背上有傷,連動彈都不敢,您就可憐可憐他吧!”
“我為何要可憐他?!”牛氏怒了,“他自有他那有錢的曾祖母憐惜,給銀子請大夫,還叫買好吃的給他,卻把我放在哪裡了?!”她又狠狠地瞪著老張頭道:“那婆娘如何能知道哥兒受傷了?是你告訴小二房的?!”她看向他手裡的錢:“把銀子給我!”
老張頭緊緊將那些錢攢在手裡,低頭不語。牛氏火了,要叫另幾個老僕來捆了他,趙湘忙過來道:“祖母,算了,不過是幾兩碎銀子罷了。”有人給哥哥付醫藥費,她還省了錢呢。
牛氏卻道:“這不是幾兩銀子的事!這是規矩!趙家的規矩,從來就不容許奴才以下犯上。來人,給我把這目無尊上的老奴捆起來!”
趙澤扒在床上,猛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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