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赴會(第1/3 頁)
趙瑋將曹冉的邀請說了,張氏倒是不反對,只是一再叮囑:“不許吃太多酒,吃酒前記得先吃些菜墊肚子,不然要傷身的。”趙瑋一一答應了,她又開始擔憂:“你們都是年紀輕輕的男孩兒,還叫什麼小戲?聽個熱鬧也就罷了,可不許叫人來陪酒,沒得沾染了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趙瑋面色微紅:“瞧您說的,這是給曹冉慶生辰,第二日還有正經家宴,大家雖然年輕,但都是大家子出來的,不可能不懂規矩。叫了小戲來,自然只為聽個熱鬧,那還是在外頭的大酒樓裡,能做出什麼事來?”
張氏想想也對,也就不再提了。
換了趙琇這邊,事情就要複雜些。趙琇自打回京後,除了廣平王府和曹家,幾乎沒在外頭交際過,更別說是這種同齡閨秀聚會的場合了。雖說是曹蘿的東道,但要注意的事情多著呢。
首先,趙琇得為穿著打扮操心。穿得平庸了會被人無視;穿得太過出挑了,又顯得太出風頭,易引人非議。最合適的打扮,是中規中矩中又帶著些新意。趙琇覺得,今冬新做的幾套衣裳都可以穿,件件都沒有失禮的地方,但既然下了雪,那當然要穿大紅斗篷,還要是鑲了白色茸毛邊的那種,她正好有一件。張氏笑著說她:“到底是個孩子,還在愛紅的年紀。也罷,國孝已過,又是上門賀壽,穿大紅的也能沾些喜氣。只是裡頭穿的衣裳不能隨便挑,得與這大紅斗篷相配才好。”趙琇自然是應了。
其次,既然是詩會。那自然要做詩。趙琇穿越後,跟著祖母讀了幾年書,詩詞都是學過的,典故知道得不少,韻腳也都熟。但不知怎的,她在這方面實在沒什麼天賦。做個打油詩還罷了,正經做詩,卻總給人一種詞藻堆砌的匠氣感,就好象把詩做成了套路。比如她做七言律詩,頭兩句破題如何。第三、四句頜聯如何,第五、六句的頸聯如何,以及最後的兩句結句,哪一句該對仗,哪一句該湊韻角。平仄如何,全都規規矩矩地照著書本來,雲對雨,雪對風,春花必對秋月,晚照必對晴空,聽起來好象很工整,但總透著一股死板。
張氏曾好幾次點評趙琇的詩作“沒有靈氣”。趙琇也不在意。她覺得自己能寫出看上去工整的詩,已經很了不起了,橫豎也沒打算做個女詩人。差不多就行了吧?她還是對字畫更有興趣。張氏勸了她幾回,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再強求了。反正對於閨閣中的女孩兒來說,做詩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算很失禮了。在奉賢的時候,趙琇很少在女孩子的聚會里展露詩才。但需要展露的時候,也從沒被笑話過。
然而。曹蘿這一回發起的詩會,請來的姐妹大多數是書香門第的女兒。都是熟讀詩書的,個個都很有才華。趙琇要是到時被比下去,成了最後一名,就有些丟臉了。張氏便對孫女面授機宜,讓她事先準備幾首詠雪、詠梅的詩詞,典故什麼的都記清楚了,到時候做詩,想必題目不外乎這兩種,直接抄上去就好。這也是富貴人家子弟參加詩會常見的做法,並不算是作弊,因為那些詩詞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趙琇有些彆扭地看著張氏:“這樣不好吧?也許她們出的題目不是這兩種呢?”
張氏卻道:“即便不是這兩種,也會沾點邊,你多想幾首備用,並沒有壞處,就當作是做功課了。”
趙琇抿了抿嘴,小聲應了。
還有第三點要注意的事,就是事先打聽參加詩會的各家閨秀的姓名出身,各人性情如何,是否有忌諱。免得趙琇到時候糊里糊塗地戳中人家的死穴,結下了仇怨,還茫然不知情。
這點倒是不麻煩,曹蘿既然要做東,請趙琇去助場,自然會在帖子裡寫明請了些什麼人來。趙琇便將這些閨秀的姓名出身告訴張氏,讓她去回想她們各自家族的來歷與親友關係,若有不瞭解的,就讓人悄悄打聽去。
到了晚上天黑後,出門打聽訊息的人已經將情報歸納好送了上來。趙琇看了一遍,就對明日會見面的幾位姑娘的性情有了大致的瞭解。其中有好幾位是方家女兒,又或是方家姻親家裡的閨秀,都是出自書香門第,並沒有厲害的名聲,倒是父兄有才,想來並不是太難相處的性子。再結合曹蘿平時偶然透露的口風,這些姑娘大概會有書香門第千金的慣常通病——瞧不起勳貴武將人家出來的女孩兒,嫌她們粗俗不通才學。曹蘿這樣從小跟著母親讀書的,都會成為她們嘲笑的物件。趙琇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也受到她們的鄙視,只能留待詩會當天再看情況了。
趙琇開始忙碌起來。出門作客用的穿戴打扮倒不用她怎麼費心準備,生辰賀禮也很快就置辦好了,她要忙的是看書,諸如什麼雪呀冰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