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訊息(第2/3 頁)
房的幾家店鋪都有足夠的夥計,不必趙演一個外人幫忙。他還感嘆自己跟香料店的東家曾經打過交道,有日子沒見了,打算什麼時候歇了就請人家喝個酒敘箇舊……趙演做這些事,都是瞞著香料鋪的人的,聞言心領神會,也就老實了。
不過他事後越發殷勤地去看望牛氏,每次都必要說趙澤的壞話。牛氏不知是否真的信了,隔上三兩日就要打發人到文房鋪子裡數落趙澤一頓,有一回跑腿的丫頭轉述牛氏的話,甚至說:“要你這樣的孫子有什麼用?除了是嫡出,有哪一點比得上演哥兒和氻哥兒?真要說起來,你娘犯了事,若不是我兒仁義,又想著你妹妹可憐,早把你娘休了,你也算不得嫡子了。與演哥兒、氻哥兒他們原是一樣的。有兩個好孫子可以給我養老送終,我還要你做什麼?賣了你還能得幾兩銀呢,豈不強似如今,我病著還要天天受你的氣!”
當時六房的夥計正把最新一批貨送到鋪子裡,從頭到尾旁觀了整個經過。他們私下都覺得那話說得太過分了。趙澤受了委屈。可是趙澤除了再去一趟汪家,給祖母磕頭賠禮,什麼都沒做。他還要聽從祖母的吩咐,把每個月的五兩工錢送四兩到她手上,預備她的日常花費。接著從十一月中旬之後,牛氏又添了新花樣。要他每日都到汪家向她請安,順便報告一天行程。她還要下指示,告訴他用什麼法子在賬上做手腳,中飽私囊。若是他不肯照辦,沒有把她要求的金錢數目交到她手中。她就會命令孫女趙湘拿戒尺打趙澤的手心,作為懲罰。
趙湘對兄長沒什麼感情,又暗怨他向汪家夫妻提出閤家搬走,害得她不得不請求祖母裝病,卻弄假成真,如今處境尷尬。因此她下手的時候絲毫不手軟,趙澤的手心每日都要捱上幾尺,弄得又紅又腫的。趙啟軒無意中發現了。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只能默默低頭垂淚,卻什麼都不說。還是老張頭哭著向趙啟軒告狀,後者才知道了原委。這些日子以來,趙澤每日鋪子、汪家兩頭跑,因為不肯聽從牛氏的指示弄錢,還要天天挨罰,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趙啟軒氣得罵人。想要告訴趙瑋,但趙澤卻攔下了他。他說。這原是他所欠下的債,只當是還債了。
他堅持如此。趙啟軒也拿他沒辦法。不過,趙啟軒答應了趙澤,不把事情跟二房的人提,卻不代表他的妻女不可以開這個口。
趙沅對趙琇說:“小姑姑,澤哥哥真的很可憐,他雖然沒攤上好父母,從前也不大懂事,可他如今已經改過了。看到他天天受他祖母和兄弟的折磨,我們一家都不好受。您有什麼法子麼?老夫人是他祖母的長輩,不知能不能管一管她?”
趙琇沒有吭聲。雖然趙澤聽起來很可憐,但在她看來,這也是他自找的。對著牛氏那種攪屎棍,他那麼愚孝做什麼?她那些荒唐的命令,他不聽又能怎的?難道她還能跑到店裡來指責他?她跟他妹妹趙湘連汪家的門都出不了,汪家的人也不會由得她們擺佈。他既然能夠抵抗牛氏的命令,不肯在賬上做手腳,那為什麼不能拒絕她每日的傳召呢?就說年底生意忙,沒有空去,她還能拿他怎麼辦?他如今是那個家的頂樑柱,是最大的收入來源,居然還被病得起不來床的祖母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隨意打罵,他也太沒用了吧?
至於趙演,那母子幾個從來就跟他過不去,他不理人就行了,庶母,庶弟,庶妹,都是他有資格管束的人。他當年初到奉賢時,也曾在族人面前耍過橫,怎的現在倒變成了小白兔?
趙澤自己不改變想法,旁人幫再多也是沒用的。
趙琇不吭聲,趙沅摸不準她的心思,也就很有眼色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趙演近來雖然沒有再去六房的店鋪了,但聽說他離了汪家後,就時不時出現在通州碼頭那邊,跟幾家比較大型又有信譽的船行打聽,去江南的船明春什麼時候能再次通行?搭乘的費用是多少?船又會經過哪些地方?等等。六房在開船行之前,因為生意的緣故,經常跟那幾家大船行合作,因此掌櫃夥計們都彼此相熟。其中一家船行的一名管事曾在六房的鋪子裡見過趙演,又聽說他姓趙,只當是趙家族人,見他如此行事,便好奇地告訴了六房的夥計,夥計又知道上頭提防趙演,便上報到趙啟軒這裡來。
趙家六房如今也有船行,是跟柱國將軍府曹家合辦的。雖然趙家不承認趙玦這一支是族人,但如果趙演一家有意坐船回南,也不是不能順路捎上一程,還能免了費用。可他偏不去問六房的船行,反而問別家,不惜花錢去坐船,這就不得不讓人生出疑惑了。趙啟軒問了趙澤,得知他家並沒有回南邊老家的計劃,就覺得趙演也許在偷偷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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