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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的李略,卻抬頭看定父親,聲音輕微卻堅定地道:“兒子斗膽,跪請皇上收回聖諭。”
“你……”靜安王窒住了。若非是皇帝殿前,他肯定要立時三刻命人把李略拖回去。然而這裡是宮中,李略是來跪請聖命的,他不能這般造次。正氣得無可奈何之時,玉連城帶著阮若弱也進了宮門。阮若弱遠遠地,一看見跪在雪地裡的李略,就不假思索地放足奔過去。
“李略,李略。”[爬書網·樂園—wWw。QiSuu。cOm]
李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雪地裡急奔而來的窈窕身影只是虛像,耳中銀鈴般的聲音只是幻聽。但那人影迅即奔到身邊,一把擁住他。她暖暖的頰貼上他冰冷的臉,她滾燙的淚水一滴滴落下來,他肩頭的雪一滴滴地化。原來是真的,她在他身邊,給他一個冰天雪地裡的擁抱。她的身子也是冷的,如他一樣,急急地自燃著炭火的屋裡奔出來,身上不過一件薄薄夾襖,抗不過天氣嚴寒。殿前一干人等,人人華衣重裘,唯有他倆可憐身上衣正單。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是一點星月般的微溫。然而,這一點微溫,卻得來如此不易。
玉連城也快步走過來,詢問似的目光看向妻子晴陽公主。公主既是告訴他,也是告訴阮若弱。“父皇的賜婚聖旨,李略在跪請他收回成命。”玉連城聽得一震,滿眼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阮若弱也聽得渾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她更加擁緊了李略的身體,感覺如同擁緊一塊散發著凜冽寒氣的冰。淚水頓時如缺堤的潮水般湧著,從心坎裡覺出痛來。“李略,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要腦袋了嗎?你真是個傻子。”
是呀,真是個傻子!為愛痴狂的傻子。這樣的傻子,二十一世紀裡已經絕跡了。阮若弱只能在遙遠的傳說中聽聞一二:尾生抱柱、梁祝化蝶,寶黛情堅……都是千古絕唱,卻無再續樂章。斯時斯世,愛情已經不再神聖而崇高,摻了太多功利因素在其間。從前的愛情觀,人們總是認為愛情至上,金錢、權力、前途、事業,幾乎都可以為了它而放棄。如今,恰恰相反,人們總會為了這些而放棄愛情。愛情脆弱的一觸即崩。追求物質優裕的生存,“食有魚出有車”,遠比追求純潔堅貞的愛情更讓人覺得有吸引力。世人皆醉,醉在急功近利中。但醉中又猶有三分清醒,覺得失落了美好的愛情,又有些心嚮往之。所以才會有那首風靡一時的單曲,流傳眾口。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一樣為愛痴狂?”
敢不敢?沒有幾個人敢。愛得傷筋動骨,愛得天崩地裂,那不是凡人的故事。大多數人愛得一波三折些就寧可放棄,沒有那個耐性也沒有那個恆心去為愛付出,再說付出也不一定就有收穫,很有可能得不償失。這樣的傻事誰肯去做?不肯、更不敢。悽美而令人回味無窮的愛情,只能註定是某些人迥於世俗的傳奇。
抱著李略冰冷的身體,阮若弱不能不淚流滿面。能夠被人這樣深愛,是一種奢侈的幸福。她自千年之後的物質社會而來,看慣身邊多少染了銅臭的愛情,對純潔的愛情早已不抱希望。而李略的愛情,是渾金璞玉,讓她眼前一亮。忍不住嗚咽出聲道:“李略,你起來,不要再求了。你娶那個皇帝指婚的女人好了,我給你做小,我當你的側妃。”
我的愛人啊!當你可以為了愛情不惜生命時,我不得不為愛情放棄自己的立場。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並非我所願,但為了你,我心甘情願。
李略搖頭,聲音已經低近不可聞,卻依然堅持著字字分明地說出來。“我一定要明媒正娶你為妻,嫡室正妻,是男子予以女子最大的尊重。我不能、也不願意委屈你。”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積雪,身子搖搖欲墜,誰都能看出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王妃看得心像被揪著一樣痛,終於忍不住了。她轉身朝著殿內衝進去,李珉嘆上一口長氣,也轉身跟進去,並努嘴示意她皇上在側殿的翠雲齋裡。朝著翠雲齋的珠珞門簾,靜安王妃跪下來。“臣妾求見皇上。”
珠珞門簾晃動著,皇帝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平平板板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聲音亦一樣平板。“平身。”
靜安王妃不但不起來,反而叩下頭去。“臣妾亦斗膽,懇請皇上收回聖諭。”
皇上一震,目光如電地掃向伏在地上的靜安王妃。“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說話間,晴陽公主和靜安王也急急跟進殿來。聽到皇上和王妃的這兩句對答,靜安王臉色大變,忙跪地言道:“皇上,臣教子無方督內不嚴,如要降罪,請降罪予臣一人。”
皇上還未答話,晴陽公主也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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