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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手往小秋臉上一搧,那是著實能讓人感覺到痛的程度。
小秋被搧得楞住了,嘴角滲出血絲來。
一劍動了肝火,一張偉岸俊朗的臉龐簡直比墨還黑,低沉的聲音渾厚震盪,以斥喝晚輩的姿態道:
「人之習武一為強身健體,二為匡復正道行俠仗義。妳靠有武傍身便恃強凌弱任意傷人,這等作為和方才欺侮妳的那畜生有何分別!」
一劍宏亮的嗓音如雷震耳,堅毅的容貌自然透露一股威嚴,剛正不阿,不容是非黑白攪亂,這等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令人不自覺心生畏懼,不敢造次。
小秋心裡一窒,雙唇抿得發白。以前每當自己做錯事時,也有人用這等語氣這等姿態訓過自己,只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一劍怒斥道:「還不向大嬸道歉!」
那大嬸連說不用,她相公則急忙把她帶開,讓自己妻子遠離危險。
「道不道歉!」一劍再喝。
不知怎麼地,心裡一陣酸楚,或許是想起那個人,或許是這些年從來沒人用這等語氣與他說過話,小秋眼眶突地紅了,秋水雙瞳裡霧氣上漫,他有些吃驚地想遮掩,然而眼淚卻冷不防地滾滾落下。
小秋被自己嚇了一跳,他連忙掩住臉低下頭,狼狽地壓住自己的眼睛,然而卻還是難以阻止悲傷的淚水。
「欸?怎麼哭了!」罵人的一劍才見小姑娘落淚,一身氣勢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整個人慌了手腳,彷佛做錯事的人是自己一般,繞著小姑娘團團轉,焦急而口齒不清地道:
「別哭……啊……別哭別哭……俺的娘啊……俺這輩子最怕女人哭了……」
一劍絞盡腦汁想到的安慰人的方法就是拍對方的背,但手才下到一半,想起這小姑娘衣衫不整,方才險遭禽獸凌辱,那大掌便僵在半空中不好拍下去。
一劍嗓音中帶著屬於男人的那種不善表達的溫柔,小秋正在傷心處,聽得這人的努力安慰,不知怎麼心裡酸上加酸,再想及這些年來從沒人如此安慰過自己,淚水竟像斷了線般止不住,拼命落下。
大庭廣眾下掉淚的困窘使得小秋拼了命地四處閃躲,一劍卻是緊緊跟在她身後,就怕小姑娘有個意外。
兩人跑過來又追過去,活像母雞抓小雞似地,直到小秋爆喊了聲:「別再靠近我!」那再也掩不住的委屈像是想一次傾倒而出般,啜泣聲漸漸越來越大,最後面子也不顧了,當眾嚎啕大哭起來。
一劍整個人當場僵直,果真是動也不敢動,沒再靠近小秋分毫。
他只是手足無措地看著這個哭得傷心的孩子,不懂如何安慰,不知如何是好。
稍晚,在老頭提醒下,一劍要了間乾淨廂房安置那被老頭形容成哭到驚天動地水淹城牆的小姑娘,跟著又匆忙跑出客棧向附近人家買套粗布衣裳給那姑娘。
等一切妥當,他敲了敲門小心步入廂房時,那姑娘已經不哭,正紅著雙眼縮在床上戒備地看著他和他身後的老頭。
一劍畢竟是欺負了人的人,進房時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老頭陸當歸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徑自大刺刺地走到人家床前,望了眼床上的小秋,哼哼兩聲朝一劍道:
「本以為你那雙牛眼已經夠大,誰料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小鬼眼睛竟然比你還大。是不是眼越大越會哭?老夫瞧這小鬼就比你會哭。」
一劍只差沒想把陸當歸的頭擰下來,他直道:「老頭你閉嘴,太閒的話自己找事做去,別嚇著人家!」
老頭果真自個兒找張靠背椅子坐了,臉上神情毫不在意地。
隨後一劍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聲音放得輕輕的,活像身體過虛導致中氣不足地道:「小姑娘,妳叫小秋是吧?還要緊嗎?妳家住哪裡,還有些什麼人,怎麼會遇上那壞人的?妳家離這近嗎?是要等家人來接還是讓我送妳回家?」
「呆頭牛,你問身家是看上人家想成親是不?」老頭無聊地捻著鬍子說道。
「老小子,我講正事,你就不能先閉上嘴嗎?」一劍有時真會被這老傢伙氣死。
小秋靜靜凝視一劍不發一語,冷淡的眼裡有抹深深的防備,細細觀察著眼前人。
他瞧這男子莫約二八九歲,麻布衫子短褐穿結,隱約可見縫補痕跡。身形頎長結實,樣貌俊朗,濃眉大眼,刀削似的臉部線條帶著剛硬之氣,眸中露出的真切暖意意外柔和了整個堅毅輪廓。
再見這人氣宇軒昂卻又一身隨意,正氣凜然中帶著一絲親切憨直,小秋正瞅著人瞧,突然這人轉頭過來對他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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