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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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解容走前說:「一花是我命中註定的女子,我見著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不知你為何要這麼做,但我與你根本不可能。我……眞的曾試著好好待你,只是、我以為我可以,但終究不行,你並不是那個人……」
蘇解容說了許多話,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人他的心裡。
他覺得自己已經千瘡百孔,不瞭解怎麼都這樣了,卻還沒死去……
他握著手上的羊脂玉環,輕輕靠在胸口。
他不敢太過使力,怕碰得太大力玉便會如同他的心一般,在孤寂的冷風中碎去。
陸譽從來沒有喜歡過延陵一花,延陵家最後肯讓這個女兒嫁過來,打的也是掌握蘇解容便能牽制他的主意。
陸譽刻意對一花好,延陵冀不知怎麼養的這女兒,天眞到了蠹,對人沒有戒心,見了他這被夫婿所拋棄的正妻時總是愧疚,總是帶著苦澀笑容看他。
然而被這樣一個人可憐,只會讓陸譽更加憎恨。
這個女人,搶走了蘇解容的心。
過了冬,春天似乎不遠了,院子裡一些小草苗正努力冒著頭,一點一點的翠綠,鋪滿了地。
當暖和的春風吹來,陸譽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人。他有好一陣子沒見到蘇解容了,他總壓抑著自己別去看他,那個人的眼裡早已沒了自己。
然不見,總更是思念,他的心全盈滿了那個人,思思念念,夜不能眠。
他想著,一眼便好、一眼使好。只要見一眼那人的笑,便能叫自己繼續撐下去。
而後他去了,卻見著自己不想見到的情景。
他忘了,那人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
那人摟著別人,站在花圃間,緊緊相依。
蘇解容低下頭在延陵一花的耳邊說了什麼,惹得妻子嬌笑連連。
細碎的、溫柔的、情意綿綿的話語隨著暖風輕輕送來。
「欸,妳怎麼笑得這麼好看……好看得我都不想讓人見到妳了……妳啊妳啊……只要見著妳,便會讓我心情好上整天……」
「……等我們離開這裡,一定會過得更快活。到時肯定是對人人稱羨的鴛鴦,恩恩愛愛永十相離,叫誰看了誰便嫉妒……」
「……孩子的娘啊,妳什麼時候給我添個兒子……眞讓為夫等得心急啊……」
一花說了什麼,而後……「欸,妳才會是我孩子的母親……提那人做什麼……」
「……眞生得出來我也不要……噁心透頂……不許掃興……別再提他……」
別再提他……
陸譽定在當場,聽著蘇解容一字一句地,說著那些話。靜靜地,聽著。
他在他們恩愛相守之外,獨自吞著蘇解容如針般尖銳的言語。
原來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他所愛的人將自己的事當成了笑話來講,用來逗他的妻子歡欣。
陸譽本以為自己已體無完膚不會傷得更重,卻在這時才知道,原來還會有這樣的疼痛……他為他所做的一切,穿上女子衣裳,擦上胭脂水粉,拋棄男兒之尊,甘願嫁他為妻,在他眼裡卻是噁心透頂,而後被他嘲諷到一文不值……
他是眞的……愛他的啊……
眞的……傾盡所有去愛的啊……
一直與蘇解容低頭私語的一花忽然抬起頭來,見著了他,輕輕一怔。
她想開口,他卻無法停留。他低下頭,轉身離去。
一滴淚水落在白色的繡花鞋尖,水漬痕跡深深地烙在碎花之上。
不,那不是他的淚。那只是,草尖滴落的露水……
夜已深了,梆子不知敲了幾下,陸譽的房裡瀰漫陳年竹葉青的酒香。
他不知喝了多少酒,醉眼迷濛地望著眼前杯盞。
那夜,那個人第一次親吻他時便是這種香氣,輕啜著,便似又回到了當時,那人輕輕吻他時的氣息。
陸譽突地一把掃開桌上的酒罈杯盞,喘著氣站起來。他搖搖晃晃在冷清空蕩的房裡走了幾步,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他以手撐地,卻被滿地尖銳鋒利的瓷器碎片所傷。他怔怔地舉起手,看著穿過手心的碎片。即便這麼痛了,可是他的酒沒醒,他的心,也沒。
陸家人一旦愛上了,便是一生一世。或許過了奈何橋,喝過孟婆湯,都不能忘。
他的妹妹,那將自己的身份讓給了他的妹妹不知忘了沒。
她下葬的那天,碑上沒有寫上她的姓名。她無法入陸家宗祠,因為她將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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