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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裡不發一言，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沉悶。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有個醫生走出來，神色焦急地說：“病人需要大量輸血，術前備血已經快用完了，家屬裡有沒有身體健康的AB型血的人？”

短暫的沉默後，徐少謙站了起來，說：“我是AB型。”

“麻煩你跟我來。”

徐少謙跟著醫生走到隔壁的治療室裡抽血，手臂被橡膠管輕輕紮緊，針頭刺破面板傳來微微麻痺的痛感。看著身體裡的血液順著透明的輸液管流出來，徐少謙忍不住低聲問道：“怎麼會突然大量輸血？他到底怎麼樣了？”

“動脈瘤破裂，正在緊急搶救。”醫生一邊迅速抽取血液，一邊問道，“輸入全血很有可能把病原菌帶入病人的體內，你以前有沒有乙肝之類的傳染病？”

徐少謙說：“我身體很健康，每年都會定期檢查，之前也獻過血，並沒有問題。”

“那就好。”醫生點了點頭，拿著抽好的血液轉身往外走，“我現在馬上去做交叉配血試驗，沒問題的話立即給你父親輸血，”

醫生大概是匆忙之下弄錯了，以為徐子正是徐少謙的父親。

“你父親”這句無心的話，卻讓徐少謙的心底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無疑是陌生的，他的父親早就死了。小時候也曾偷偷的奢望過，如果四叔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看著四叔抱著體弱多病的少白給他餵飯吃，徐少謙的心裡甚至還會有些羨慕。

如果沒記錯的話，少白小時候身體不好，因為貧血而經常去醫院裡輸血治療，輸的血好像不是AB型？是什麼血型來著？

徐少謙的思緒有些混亂，到走廊裡坐下，輕輕皺起眉頭。

徐少白走到他身邊來，握了握他的手，擔心地問道：“哥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徐少謙搖頭道：“沒事。”

又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門才被再次推開，處於昏迷狀態的徐子正被推了出來，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主刀醫生朝家屬們簡略地說道：“病人手術過程中隱性動脈瘤破裂，我們進行了緊急搶救，如今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清醒。”

徐少白抬頭問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一直醒不過來……甚至變成植物人嗎？”

醫生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說：“是有這種可能。”

“怎麼會這樣！”徐少白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是受傷的小野獸一樣紅了眼眶，走到徐子正的床邊，緊緊抓著他的手說，“爸爸，我是少白，能聽到嗎？爸爸！”

少年微微發抖的聲音透著歇斯底里的絕望，走廊裡的氣氛被他帶動，產生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眾人心情沉重地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徐少謙看不過去，走上前去輕輕把徐少白拉開，低聲說：“少白，先送四叔回病房再說。”

一番折騰之後，徐子正終於被送到了VIP病房。他的血壓心率一切正常，只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具體清醒的時間要看病人身體恢復的情況以及他本身的意志力。

等把一切都安頓下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徐少白哭累了，在病房裡窩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徐婉帶著二姑夫妻回了酒店，病房裡就只剩下徐少謙和肖讓。

徐少謙低聲說：“肖讓，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肖讓點了點頭，跟徐少謙轉身出門。

兩人一起順著醫院的走廊往前走，此時已是深夜，醫院的走廊裡一片空曠，安靜得幾乎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肖讓才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什麼事？”

徐少謙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儘量平靜地說：“少白小時候一直貧血，每個月都要定期去醫院輸血。我記得有段時間四叔太忙沒法照顧他，就把他暫時送去了你家，你跟姑姑陪他去過很多次醫院……還記得他是什麼血型嗎？”

肖讓幾乎毫不猶豫地答道：“記得，是O型。”

徐少謙皺了皺眉，沉默很久後，才說：“四叔是AB型。”

肖讓點了點頭，低聲說：“人類的血型根據紅細胞膜上的凝集原分為4種，只有A凝集原的是A型血，只有B凝集原的是B型血，同時具有A、B凝集原的是AB型血，而兩者都沒有的，才是O型血。”

“根據遺傳規律，父母雙方各自給孩子遺傳給一個凝集原基因，舅舅是AB型血，必定會給孩子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