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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又捱打,趁劉氏不備,偷偷鑽進灶房,幫她添柴燒火。
“二妮兒,疼不疼?”
錢多多橫了他一眼。我打你一頓,你敢說不疼?
“二妮兒,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再長大些,壯實些就能保護你了。”
呸!你賣身契都在我娘手裡握著,誰保護誰還指不定!
“二妮兒,你且忍著點,等我長大,她就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哼,等我長大,我一天照著三頓揍她!
“二妮兒,你哪兒疼,我幫你呼呼?”
喵的,我臉疼手疼屁股疼,是你個瘸小子能隨便呼的?
林小五全然不覺。他滿腔心疼著看上去木木呆呆傻傻的二妮兒。
因他手腳勤快伶俐,又是柳大娘託付的人,劉氏表面上對他還不錯,但轉過頭去卻不屑的罵他是賤民,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村裡人表面上也都和氣,但他知道,沒幾個看的起他,都顧慮著柳大娘罷哩。
唯獨二妮兒,雖不能說話,傻傻呆呆,但從來都平等的對待他和任何人。他在家時何嘗遭受過這等磨難。家逢大難,忠心的家僕帶著他和親孫女和孫子逃出,本以為能平安躲過一生,未料到桑乾河水災,家僕為省一口糧食給他,眼看著親孫女活活餓死……
家僕忠心,奈何仇人始終不肯放過他們,一路逃竄,眼看著都要被他拖累致死。他實在不忍待之如親人的家僕和年幼的孫子被餓死,瞞著他們偷偷簽了賣身契,但願能讓他們好過一些……也但願自己平安逃過劫難,長大成人,為母親報仇伸冤……
他被帶出家門時年方六歲,如今卻已經虛歲十一,在外頭五六年,一應粗活農活都幹得來。他和家僕的孫女孫子兄妹相稱,最疼惜體弱多病的妹妹,妹妹被餓死,他心存愧疚。遇上二妮兒後,把一腔愧疚補償之心一古腦的傾在二妮兒身上,對劉氏恨之入骨,只恨自身力量微薄,柳大娘又要他忍耐。
他手裡握了枯枝,愣愣的盯著爐膛,並不塞進去,而是將枯枝緊攥在手裡,幾乎要卡進肉中,一字一句:
你且等著,等我活著長大……
活著,活著長大。他的存在,就是對仇人最大的反擊!
錢多多眼看著他把帶刺的枯枝攥緊肉裡,鮮血溢位,不由詫異,這人莫不是傻的,沒有疼痛知覺?
心下不忍,拂開他的手掌,搶過枯枝,將帶血的枯枝送進爐膛。
林小五知她心疼自己,開懷,湊近她耳邊,神秘道:“二妮兒,我知道你的秘密。”
人生難得有‘情’郎
林小五知她心疼自己,開懷,湊近她耳邊,神秘道:“二妮兒,我知道你的秘密。”
錢多多大驚,一把推開他,死命瞪著。
他又道:“你會說話的,對不?”
沒料到她反應巨大,安撫:“莫怕莫怕,我沒對任何人講。”又道:“我聽過你在屋後自言自語,雖聽不清,但能聽懂單個位元組。二妮兒莫擔憂,現在學說話雖遲,但只要你能開口,總歸是件好事。莫要害臊怕人笑話。”
原來他以為自己怕人笑話。
錢多多放心下來。比劃著讓他不許和任何人提起。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一天不開口說話,就代表尚未認同這個世界,也就有著生還穿越的可能,堅持著不說話,不和這些人交流,不產生過多感情,避免未來過多牽扯,實在她存在私心。
林小五自然不知她許多彎彎繞繞,只道小女孩兒面皮薄,說不好話怕人笑話,遍對天發了誓,又坐下來緩緩講些道理給她,勸她平日多多練習,閒時和他對話。
正說著,錢葉兒笑吟吟的進來,聲音清脆:“小五哥你和一個啞子講什麼話?”
她今日穿了一身新做的豆綠衣衫,梳著整齊的雙鬟,眉目秀美,笑容盈盈,身量苗條修長,年紀雖小,卻雪膚明眸,嬌美可人,端的是清秀小美女。
劉氏對二妮兒不假辭色刻薄至極,對待親妹子卻疼愛有加百般寵護。一來是錢葉兒和哥哥嫂子年齡相差大,她出生時父母已年邁,幾乎算是劉氏一手養大;二來劉氏這些年屢失親子,錢葉兒養在身邊,就和她的親閨女無異,每每慰藉她的心。
劉氏對錢葉兒疼愛程度,只看穿著便知。
莊戶人家,衣服鞋襪都由自家縫製。一年到頭難得穿件新衣。且不說戶主錢滿山,劉氏自己和巧兒都極少添置新衣,錢葉兒反而時常有新衣可穿——當然,許多都是柳大娘買回給她,也有些是柳大娘扯了布料讓劉氏做給二妮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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