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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之所以脾氣變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了,大公子再也不用他,心裡憋屈難過。
墨棋哭笑不得:“這怎麼說得?他是為救大公子才受傷,只有他不想當差,沒有公子不要他的道理——除非夏初自己不願意!”
青雲連聲道:“願意願意,他肯定願意!”
又哀求:“墨棋,你和夏初是過命的好兄弟,幫忙在公子面前說一說,早點把他接來莊子上吧。夏初見你們都離開老宅,只當你們拋棄了他,嘴上不說心裡難過著呢。”若能離開,她也省得見天聽人閒話。
墨棋故意道:“若是以前我還能說上一說。現在只怕大公子生了他的氣,不肯要他來呢!”
青雲急的雙眼紅著:“你帶我去見姐兒,我和她說去!”
墨棋撇嘴:“夏初無情無義,都說要休妻了,你還為他前途著什麼急。”
青雲急的團團轉,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他不是有心得!”
墨棋這才綻開笑容:“罷罷罷,我領你去見公子。”終究是他們兄弟情深,雖說夏初病中脾氣壞了些又折磨青雲,他卻幫親不幫理。覺得妻子照顧生病的男人乃是分內之事,哪有受到幾分閒話就跑來告狀的道理。這個卻是男女之間天生想法的差別,便天皇老子也不能評說誰對誰錯。
待她見得兩人,他們早已分開正襟危坐。只是錢多多臉頰滾燙,強自鎮定罷了。
青雲見到她就止不住淚眼朦朧,心裡委屈又擔心,堪堪喊了聲::“姐兒…。”淚水掉線珠子一般滑落。
錢多多嘆口氣:“我知道,我知道。”
青雲心說你知道什麼,我才說兩句就暴脾氣不管不顧的要我休夫。從來只聽說休妻和離,何曾有過休夫一說!於是不管不顧的賴著:
“我沒說要休夫…。。”
錢多多面上尷尬說不出話。墨棋噗哧一聲,連忙掩口,卻掩不住眉眼笑意。林小五也只覺得好笑,不好落了她的面子,只得強忍著正色道:
“你莫怕,我自尋人去說他,沒有讓你吃虧的道理!趕明兒他好些了,派個人接到莊子上養著,我就近看著也省的他作怪!”
青雲這才高興了。退出前道了個萬福,含淚道:“我知道姐兒是心疼我。只是世上道理出嫁從夫,青雲自認沒有翻天本領,姐兒當初的話青雲牢牢記在心裡。既然嫁了他,從此他就是我的天。除非我心裡要和他恩斷義絕,青雲絕不會丟了姐兒的臉!”
看著她退出,錢多多嘆了口氣。
傻丫頭,我哪裡來的什麼臉好丟!
青雲回到城裡,林小五也派人將夏初好一頓連罵帶哄安撫。夏初終於靜下心來面對事實,再對著青雲也自覺羞愧,雖仍有愧對她一生的念頭,卻不再嚷嚷要休妻。又過幾日,小五派去馬車,把他和青雲接到莊子上養傷,離開復雜的環境,少了人在耳邊碎碎念,心情都格外舒暢,於傷口也有利。夏初見林小五並不曾嫌棄他,漸漸的也就放下了。
其後劉氏又鬧了幾次,只不得法。莫說見到錢多多,就是內院的門也摸不著。巧兒在宅子裡憋得狠了,又想去城裡賭,卻發現沒有錢多多發話他連門都出不去,在劉氏的縱容下很是鬧了幾場。對他,錢多多可不像對待劉氏那般心慈手軟。但凡他要胡鬧,下人護衛們二話不說抬手就打,他狠捱了兩次教訓,漸漸明白在這裡錢多多才是主人,而他們不過是投來的親戚,寄人籬下就該有寄人籬下的模樣這個道理。雖心裡仍然不服,礙於無處可去,只好忍氣吞聲的安份住下。如此一來,錢多多諸事順心。生財大計蓬勃發展,劉氏近在眼前,她安分些就有好日子過,不安分了就餓上兩頓,除去皇位大計,旁的竟都是順心不已,不過幾月她長胖了好些。
這日錢多多正在田裡看收成,忽然有人來報說有故人來訪,大公子請她回去。錢多多尚在奇怪哪裡來的故人,來人又說不清,只好匆匆洗了把手,往回轉去。
倆故人徒生煩惱
書房的門半掩著,墨棋守在院門外頭,將工匠雜人都趕開。他不敢靠近又不敢離遠,只好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時而望向來處,時而注意半掩著的房門。
布羅伊和林小五對面坐著。他依舊坐在輪椅上,並沒刻意讓人換成八仙椅。面對布羅伊的審視,他只是神情淡淡的一曬:“你不該這時來。”
草原風沙磨礪了人的外相,權勢滔天滋養了人的內在。比之兩年前初見,他豪邁不減,卻多了一份雍容和威嚴。他說:“我聽說找見了,趕來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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