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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應了兩句。雖無睡意,又怕公婆擔心,只好熄了油燈躺在床上,暗自尋思究竟發生何事,她心裡慌張的很,莫不成姐兒被人逮住了……
小五收拾好了正準備出門,上車前看見夏初,不由蹙眉:“誰叫你來的?”
夏初呵呵笑著裝憨,墨棋吐吐舌頭偏過頭假裝無事人。小五好氣又好笑:“他還是新婚,你叫他來作甚!”轉而想起邀約的地點,又笑道:“夏初回頭請他們幾個喝酒。”
夏初不解,他抿抿唇,笑著丟下句:“當心他們去告小狀!”說完上了車。
夏初一面跟車走,一面疑惑著問墨棋,墨棋嘿嘿壞笑,湊在他耳邊:“你道咱們往哪兒去?是流晶河,流晶河!”
夏初倒吸一口冷氣,壓低聲量:“錢娘子才走幾天,公子就?”
墨棋看神經病似的瞪著他,半晌吐出一口氣:“娶媳婦兒歡喜傻啦?自然是有人邀約,不得已才去。”
說到這個夏初憶起自己的疑惑,不免要問究竟是誰這種時間邀約,約得又是不正經的地方。
流晶河是汴梁知名的煙花柳巷地。京中少年多喜出入,唯大公子因錢娘子不喜甚少出入流晶河,偶有邀約也不久待,從不過夜的。
墨棋低聲道是三皇子,夏初雖驚詫卻並不意外。三皇子素來自詡風流,倒也並不意外。只是前幾日錢娘子離去後兩個剛大吵一架,三皇子拂袖而去,聽說回到府裡把書房都砸了,更放話要和大公子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他雖是奴才,但也曉得些三殿下的脾性。那位最要面子,吵架不過十日無人說和絕對不肯先低頭,難道轉性了?
墨棋道:“我也是覺著不對勁,勸公子不要去呢。”偏公子責他膽小,說難道三殿下還吃了自己不成?
走過一條街,夏初心裡發怵,總有不祥預感。他不敢多話,低聲叫過跟從護衛,命他回家再調遣幾名得力護衛過來護送,抬頭看看跟從的護衛下人,命大家成品字形護住馬車,這才稍稍安心。
亥時一過,汴梁城陷入黑暗與寂靜中,偶有零落幾星光亮,不知是挑燈夜讀的學子還是辛苦做活的婦人點燃油燈。這般夜裡,大多數人家早都陷入夢鄉。二皇子府燈火通明,經皇上默許,燈火可徹夜不息。
二皇子背手立在書房偌大地圖前,地圖上黑白分明標註遼國與大宋朝的分界,又在兩軍對峙的燕雲十六州後方重重畫了記號。一隻箭頭直指燕雲。
身後有腳步聲,二皇子不回頭,問:“都安排妥了?”
心腹幕僚恭敬答道:“妥了。”
望著箭頭指向的遼國,二皇子幽幽長嘆:“可惜了林慶之,也算國之棟樑……”
幕僚猶豫:“殿下既然心有不忍,為何…。。”
此舉一出,將來必難擅了。林慶之雖一貫與己不和,但那屬公事,私下裡可從沒撕破臉皮。今晚刺殺林慶之,若當真成功,己方與林家勢必撕破臉皮,便同三皇子一派,也是正式宣戰了。
二皇子冷道:“不能為我所用,留之只能成患。”林慶之害的他在朝堂極為被動,手下官員屢屢下馬。一方面在朝堂上為父皇厭棄訓斥,一方面己方官員戰戰兢兢蠢蠢欲動。
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免得大家寒了心。
苦娃街是條狹長幽深的街道,從前住著的都是苦哈哈的窮百姓,後來汴梁都城擴建,朝廷嫌他們佔著街面不好看,都趕去了西城。如今苦娃街兩側都是商鋪,白日熱鬧喧譁,到了晚間寂靜無人,便有看守鋪子的也早都沉沉睡去。
小五自錢多多走後心情很不好。三皇子步步緊逼認準他是放走錢多多的罪魁禍首,只逼著問他要人。他雖矢口否認,雙方卻鬧得極僵,更不歡而散,惹來祖母一通訓斥。他藉口養傷告病在家,朝廷的訊息卻沒斷過。
本以為能多瞞幾天,誰知道柔然荊殺派來的人看著憨傻卻精明的很,第四日上就發覺了不對。柔然荊殺此時還不知道訊息,他派在汴梁的屬下幾乎鬧得人仰馬翻,朝廷上下更憂心忡忡,生恐走丟了遼國要的人,柔然荊殺翻臉不認人不肯和談——須知大宋朝上下咬緊牙關擠出的賑災物品都送走了,若當真掰了,才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想到錢多多不知走到何處,是否安全,心情又不好起來。正默默算路程,忽然心裡一陣驚悚,汗毛豎立,八百年沒出現過的第六感跳出來預警。
他低喝:“誰在外面!”
夏初幾乎立刻回答:“公子,是我。”
隨即夏初靠近:“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