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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景一物都是熟悉的,故意感慨:“居然又到了這裡。”
小五聞言,也一笑,目光緩緩轉回,落在熟悉的庭院中。
可不是嘛。幾年前,他被福叔尋到,初來汴梁,在西山別院住了足一年有餘。當日心境歷歷在目,為前途彷徨,為多多母女下落揪心,竟似從沒一天舒心日子。
哪怕後來重回林府,跪在母親生前所居院裡。再後來精心佈局,終於沉冤昭雪,還了母親一個清白,逼著父親親手捧回母親靈位供入宗祠,大禮跪拜於墳塋前。他心中仍悽悽涼涼,心如斷了線的風箏,尋不見歸處。
林家是他肩頭重任,是無法推卸的責任。
卻不是他的歸宿。
直到見了多多。
直到重新看見她。
他的心才彷彿有了去處。咚的一下,落回原處。
想起皇后娘娘和三殿下勸的話,小五於風中冷冷一笑。
娘娘好意,深居宮中,難免為人矇騙。她真心疼惜於己,才軟言催促婚事。
而三殿下……。想著他似恩賜一般允許自己納多多為妾,前提是要娶他們為他定下的世家女為嫡妻,小五扯動嘴角,淡淡一曬。
身居高位,三殿下大約永遠不能明白。
即便迫於形勢,納多多為妾,他心裡的正妻也永遠是她。早早晚晚,正妻的位置,只能是她。他的嫡子,也只能是錢多多所出。
邊關戰事不絕,皇上急招他回京,聽取了回報,又遲遲不下決斷。擔心訊息走漏,不得己自我禁閉於郊外。起先他憂心前線戰事,怕糧草跟不上,怕有人扯後腿,怕打敗仗……漸漸地,小五想開了。
皇上不急。
三殿下不急。
滿朝文武都不急。自己急什麼呢?
他們既然不想自己再回前線,就索性遂了他們的願。正落個清淨。
只是無法和多多取得聯絡,更摸不準太夫人和三殿下的算計,令他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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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重逢勝新婚
錢多多往林府裡去的時候日益增多,也時不時碰上錢葉兒。頭回碰上她還納罕,不解錢葉兒怎麼和太夫人有交情,又不好多問。知書送她出去,悄悄告訴,她才知道,太夫人早就叫錢葉兒進去走動,藉此打聽了不少自己的事情。
便是天煞孤星的傳聞,也是錢葉兒胡說八道才傳出去。
青雲因此氣的不行,連說要等在外頭給她一頓排頭吃。
多多氣悶於被太夫人算計,別的倒也沒太大感覺。許是從小被錢葉兒陷害慣了。從小她就曉得在吃飯時指使著她往外頭去,回家只能吃點冷飯剩菜。又會把錯事往她身上推,害她捱打挨罰。
青雲和彩雲兩個都是後來的,只見到了錢多多在家受寵,在外也能做主的風光日子,隱約聽說她幼時頗吃了些苦頭,卻未曾聽全。
想到從前,她不覺多話,兩個邊走邊說,不自覺的說了許多從前故事。惹得青雲眼淚連連,哽咽不止。
她從來只見姐兒內理家事,外掌財源,行事果決。又得親孃的信任寵愛,只當她是蜜罐裡出生的,哪裡曉得她還吃過這許多苦頭。
多多見她眼淚擦也擦不完,不免失笑。
哪裡就當真苦到這般田地了?其實鄉間女兒,家中大多重男輕女,誰不是吃苦捱過,到嫁人之後,若碰上婆婆小姑厲害的,更加要熬上多年,好容易到老娶來媳婦兒,才能勉強伸展腰身舒坦兩日,又該黃土埋身了。
似她這般,雖幼時比平常人多捱幾日苦,好歹後來的日子自己能做主,又得以回到親孃身邊,掌家理事,更難得親孃老子並不迫她,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世間女兒,幾個能有她的幸運?
青雲聞言,臉上掛著淚珠,卻又被她逗笑。
怨不得呢。尋常和彩雲說起,都讚歎柳大娘,凡事信任姐兒,又肯不聽外頭閒話,幫姐兒擋著風言風語,任憑姐兒隨心行事。
如今聽來,再想一想大娘往常言行,其實也是對從前將女兒放在鄉間,害她吃了許多苦頭,如今愧疚後悔想要彌補罷。
公道牙行生意算不上興隆。萬事開頭難,多多隻勸彩雲和墜兒,切莫心急。她事本多,又要應酬林府裡太夫人,牙行裡一天也離不開人,只得讓彩雲守著,墜兒只上半天學,另半天就叫他往牙行裡幫忙。
對太夫人的建議一套說辭,自家行事,卻不真指望墜兒去考個狀元郎。
她心裡有數,墜兒資質有限,頭懸梁錐刺股,勉強跟上學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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