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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衝擊路線,一邊持弓在手,列隊準備。
片刻間,人馬準備停當。隨著帶隊軍官一聲令下,百餘戰馬迅速衝向破虜軍陣地。再聽弓弦翻響,密集的弩箭如雨而至。蒙古騎兵全無怯色,霍然蹬底藏身,彎弓搭箭便對射而去,這第一輪對射蒙古騎兵並沒有吃多大的虧,只不過三五人被射落馬,生死未卜罷了。
同伴的血更激發了蒙古人的兇厲之氣,一輪箭方過,剩下的騎兵毫不遲疑地翻身上馬,迅速向前衝擊。正幻想著如何去屠盡百步外溪澗邊的宋軍,耳畔卻已又聽得一陣弓弦聲響,第二波箭雨兜頭襲來,連人帶馬射倒一片。
元軍百夫長吉布身邊一個騎兵翻身藏在鞍下,一隻長箭不知何處飛來,竟是由馬頸處斜透而入,去勢未衰,竟穿入那騎兵的胸口。那騎兵一聲慘叫,飛墜下馬,手足亂舞,眼見著就不得活了。饒是見慣了同伴的鮮血,吉布也大驚失色,在箭雨中翻身下馬,拔了箭矢,帶領隊伍迅速撤出對方射程之外。走到遠處定睛細看,卻是更加詫異,眼前的箭矢明明不是宋人守城用的床子弩,只是又如何能射得這般快又力大?
號角聲起,一隊蒙古弓手接應上來,替下騎兵,各自尋到可依據的地形,與宋軍據守對射。巴掌大的山溪前弩箭呼嘯,白羽紛飛,一時間竟射了個旗鼓相當。
蒙古軍騎射之技,天下無雙。這麼多人壓不住對方百十個散兵遊勇,此番對射,顯然是輸了。頁特密實眉頭緊鎖,鬱悶得在馬背上連連轉圈。眼前這小小山林可謂一目瞭然,宋軍根本不可能有大部隊在此伏擊,但此時眼前的箭雨又是無窮無盡,讓他實在想不清楚宋軍到底有多少人,那動輒炸飛的鐵彈丸又是何物。
十射之後,對面的箭雨卻自稀了,草叢間傳來細密的腳步聲,顯是溪澗的宋軍已經開始撤退,吃了虧的百夫長吉布回頭望著滿地的鮮血與屍骸,想想頁特密實對部下的嚴厲,繃緊的臉上冷冷地擠出兩個字:“上馬!”
所有蒙古人轟然應諾,翻身上馬,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一股嗜血的狂熱來。向來只有蒙古人殺宋兵,哪有宋兵殺蒙古人的道理?
營正李興慢慢掀去身上的偽裝,從潛伏的草叢中站起,他手持一張半人高的長弓,如抱嬰孩的右手夾著特製的長箭,箭頭的白磷已在風中燃燒,他這一箭必須射中一百五十步外的那顆中空的大樹,引爆其中炸藥,讓王老實率領的百餘名弟兄有撤退的機會。他知道這一箭射出,自己斷無生機,但這是他自請的任務。
文大人那天當著全軍的面說了:“無論先後,入了破虜軍這個門,大夥全是弟兄,誰心裡容不下後來的兄弟,誰自己滾蛋!”衝這句話,李興覺得自己沒白乾。
長箭如流星般離弓,一點火焰插進遠處的大樹上。大樹轟然炸開,捲起漫天的煙塵。李興棄弓,出刀,迎著衝過來的新附軍殺上去。
第四章廟算(18)
“手持鋼刀九十九,趕走韃子才罷手。”打了半輩子仗,終於打明白了一回。旋劈,柳葉刀帶著巨大的慣性,將面前一個武官砍成了兩半。斜挑,李興的刀又插入了另一個士兵的肚子。兩杆長槍刺來,封住了他的退路。李興微微一笑,不閃不避,揮刀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士兵砍去。
背後突然一緊,有人拉著李興的背,拼命向後拉。刺到胸前的長槍貼著鋼絲編就的鎖子甲滑過,無力地墜到了地上。持槍計程車卒捂住喉嚨,向後便倒。
“跟我走,弟兄們在暗處狙擊!”沒等李興反抗,來人熟悉的聲音已經傳入他的耳朵。凝神細看,衝上來的新附軍都已經被暗處的弩箭射翻,草叢裡,幾個人影閃了閃,分散著,向遠處跑去,迅速消失在山林間。
“苗將軍……”李興覺得心裡有些暖,不知道如何跟救了自己的恩公道謝。江淮營營正苗春順手點燃一個手雷拋進向追兵,一邊跑,一邊說道:“丞相料定了讓你帶隊出來打阻擊,你必然不肯讓別人斷後,所以特地派了我來,接應你回去。你小子,別總想著和人拼命,咱破虜軍的規矩,活著是第一要務,活下去才能繼續殺韃子!”
手雷轟隆一聲炸開,將追兵炸得鬼哭狼嚎。李興跟著苗春的腳步閃進一個山石後,順著石頭縫隙消失在山嶺中。
翻過山樑,江淮營營正苗春又開始兜售他那套獨特的戰術:“爺們,我知道你狠,但打仗不能這麼玩命。韃子兵好幾十萬,咱破虜軍就這兩半人兒,拼一個少一個,拼光了,也把他們趕不回河北去,所以咱得學會玩陰的。韃子狠,咱比他更狠,更毒,就像今天這樣,抽冷子打,打完了,能走即走,不能走再想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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