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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兒啊，這件事好商量，你和唐風先起來”唐夫人過來勸道，看了旁邊低著頭的男人一眼，道“唐風，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唐風剛要起身，就被唐洛非一把拉了下去。

唐洛非怒瞪那千嬌百媚的唐夫人一眼，挖苦道“二孃，上次唐風跟你去了以後就毀了一半臉，我找了他整整三年。這次你還想把他帶到哪裡去，至他於死地嗎？”

唐夫人臉一變，立刻委屈地哭訴“老爺，爹爹，我也是為大家好，非兒在這兒大吵大鬧，非把家醜傳出去不可……你看非兒，怎麼能這樣說？”

“你少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何毀了唐風半邊臉，你別扯到我這兒來！”唐洛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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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喜歡個男人就算了，也顧及到身份，你找個奴才幹什麼？”唐毅然一巴掌扇到唐洛非臉上“你二孃也是為你好，你兇什麼兇？”

“奴才？奴才也是人！何況，唐風在我心中根本不是奴才！他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愛的人，是我想白頭到老的人”唐洛非對那一掌根本不管不顧，只想為自己的愛人討回尊嚴。

“他的臉已經毀了，你還要？”唐毅然怒問道。

“要，我一輩子都要，我愛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臉”

不知何時，有人開始注意到這爭吵中穿插著單調的古箏聲音，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有著一股蒼涼的蕭索。

最開始注意到，視線落到了那人身上，然後越來越多的人也看了過來。

唐洛非也停止了爭吵，望向那人。

唐家宴客的大廳有一角，砌了一個平臺，鋪滿上好的葦蓆。那是以前唐毅然的妹妹唐絮最愛的地方，每次大宴賓客，就喜歡盤腿坐在那裡，彈奏古箏。雖已離世多年，但那平臺和古箏依然在原處，除了丫環偶爾打掃灰塵，就沒有人碰過。

而現在有一人坐在那裡，面向窗外的夜色，背對著眾人彈奏著許久未被碰過的古箏。一襲紅衣，黑亮的頭髮簡單梳在腦後用紅色絲帶繫住，看不到面孔，卻能感覺一股出塵的氣質。

調子仍然沒有變，反反覆覆，翻來覆去，讓沉悶的環境更加沉悶。

在眾人以為他要就著那節奏彈下去的時候，那人卻停了下來。

“不吵了嗎？”那人注意到四周的靜謐，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問道。

聲音，臉孔，有許多人很熟悉，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跪了下來叩拜。

也有許多人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並未看向旁人，自顧自地從中間走過去，來到唐洛非面前“小非！”

唐洛非瞪著吃驚的雙眼，驚喜地喚道“席大哥？”

“我不是席天音，我是無，席天音已經死了”無微笑。

“一樣的，一樣的，席大哥也好，無大哥也好，都是大哥”唐洛非笑道。

“你跟紅翹一樣調皮”無微笑，想拉起唐洛非，後者搖頭。

“請問閣下是誰？”唐毅然有禮地問道。

“我叫無”無微笑。

“這……”唐毅然看著周圍有些下跪的人，不明所以。

“不知道”無微笑。

“你是非兒的朋友？”

“嗯”無點頭，道“我知道他和唐風要成親了，我特地來送禮的”

“這……閣下聽哪兒說的，這純粹是謠言”唐毅然怒道。

“我算出來的，他們有著夙世姻緣，所以做朋友的當然來賀喜了”無道。

“席大哥，你說真的？”唐洛非驚喜地問。

“你和唐風起來吧，不需要跪了，他們不承認，我承認是一樣的”無微笑。

“這……”唐洛非看著席天音，有點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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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嗎？你問問他們我是否可以承認？”無的眼神掃向那片跪著的人。

唐洛非看向那些人，後者均不停地叩拜。

唐洛非下了決定，連忙拉了唐風站起來。曾聽說席大哥成了神仙，他一定有辦法的。

“唐風，你過來”無道。

唐風看著唐洛非，見後者點頭後便埋頭走到無面前。

無伸手摸向唐風潰爛的左臉，憐惜地說道“可憐的孩子，因為它，你自卑很久了吧”

唐風本不喜歡人觸碰，何況還是他那潰爛的左臉。然而面前這人，他不知為何，他沒法拒絕，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不會傷害自己，不會。

春風般的撫摸流連在潰爛的傷處，帶來舒心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