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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走去,她怕地快哭了,但是絕對也不要在這個傢伙的面前掉眼淚。
看著逐漸融在黑暗裡李若融的背影,博克明掉轉車頭,向反方向開去。雖說瑞劍號巨大,空間卻總也有限度,為什麼她會和墨智機站在一起,看上去像同一個戰線。博克明握緊方向盤,三十六區真是個沒有快樂的地方。
2大雨
外頭還在下雨,一直下,一直下,還不肯停。一切都變成了灰色,襯托著孤寂灰色的三十六區,襯托著糟糕透頂的心情。
王志死了,今天早晨從新聞裡聽到的訊息,他死在家裡的床上,被人捅了三十刀,所有財物被洗劫一空,典型的入室搶劫殺人。
馮藤卓望著窗外不曾停歇的大雨,昨天晚上王志的聲音還如此清晰。認識王志是三年前的事情,沒有什麼特殊的經過,做一個契約的時候,順便認識的朋友。王志的工作是採購貿易,全國各地地跑,所以有的時候馮藤卓會託他帶些東西或者查些資料,王志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們的交情一直都很不錯。再過三天就年三十了,王志卻死了,在異地租屋裡,一個人孤單、痛苦、恐懼地死去。
關掉電視機,馮藤卓陷入一種長久的沉默狀態,他坐在病床旁邊不說話,範籬也張著眼睛不說話,病房裡突然安靜得可怕。
最近煩惱還真是拉著手一起來了。馮藤卓又想起凌晨博克明的電話,博克明告訴他的預言詩讓心頭一沉,這首詩幾乎承載了所有絕望,難道範籬餘下的人生都會在痛苦裡進行嗎?
沉默直到郭娉進入才被打破,安靜的病房裡終於有了一點聲響。
“首領,我來換你的班。”郭娉將雨具放進洗手間,提著保溫瓶走進來。她看一眼範籬,眼裡露出難過:“他還是不肯說話嗎?”
馮藤卓搖頭:“一句也沒有說過。”
郭娉嘆口氣,將保溫瓶裡的湯倒進瓷碗裡,一勺一勺喂範籬喝下。範籬的眼睛依舊直直注視著前方的牆壁,黑暗之光碎了,再也沒有東西可以為他掩飾瞎了的左眼,亦如被捅破的關係,是無法癒合的巨大傷口。郭娉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範籬你說句話,至少讓我們知道你還有想法,我們真的很擔心你。”
範籬卻依舊看著牆壁,一句話也沒有回答。
馮藤卓站在窗邊,他也沒有有效的辦法促使範籬願意說話,遊輪的經歷是一個夢魘,如何帶他走出來,卻無從入手。馮藤卓看一眼範籬,又沿著他的視線看牆壁,那是一塊塗了白色油漆的普通牆壁,最下面放著電視機和電視櫃,牆壁上有幾根釘子沒有拔掉,可能以前還掛過一些畫。
雨下得更急了,馮藤卓從窗臺走到病床邊,這個角度幾乎和範籬是一條平行線,牆壁筆直進入自己視野,那幾根釘子的排列也發生了變化,原來範籬是在看它。馮藤卓忽然伸出手遮住了範籬的眼睛,他感覺到範籬皺了一皺眉,馮藤卓輕輕地說:“範籬,我命令你閉上眼睛,躺下睡覺,沒有我的命令,無論什麼聲音都不允許睜開眼睛。”當馮藤卓拿開手的時候,果然範籬閉上眼睛,乖乖地躺下了。
看著郭娉一臉迷茫,馮藤卓小聲在在耳邊說了幾句,她點頭,立刻出去置辦。過了一會兒,郭娉拿了一把老虎鉗、一把榔頭和一張大海報走進來。馮藤卓搬來凳子踩上去,先用老虎鉗把釘子一一拔掉,竟然有十六根之多,然後,訂上郭娉拿來的海報,正好把原來釘子造成的小洞遮蓋。那是一副很漂亮的實景山川照,群山綿延,雲霧裊繞,讓人看了不免心情舒暢。收拾停當,馮藤卓才讓範籬張開眼睛,果然他的眼睛不再定定只對著牆壁,終於有了些情緒,馮藤卓嘴角才掛上笑,自己猜得不錯。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敲響,推門而入的人,讓房間的空氣突然凝固。馬德的到來很令人意外,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一個人隻身而來。郭娉想上前與馬德理論,卻被馮藤卓阻止。看著馬德一手提水果籃,一手拿保溫杯的樣子真是滑稽透頂,再配上他的面部表情,不去考表演,實在可惜。馬德又侷促,又尷尬,但他畢竟經歷的事多,稍微保持鎮定以後,立刻把水果藍子放在地上,把保溫杯在桌子上擱好,勉強擠出笑容問道:“他怎麼樣了?”
馮藤卓眼裡帶著笑,看馬德像看馬戲團裡的小丑:“託您的福,命撿回來了。”
馬德點點頭,欣慰道:“我今天特地來看看範籬,遊船以後一直沒查到他具體住哪一家醫院,才拖得這麼晚來看他。”
“你們聊。”馮藤卓提嘴角,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拉上一臉不滿的郭娉直接出了病房。
醫院外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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