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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突厥如今強大，大唐的蒙王不過爾爾。就憑蒙王屢戰屢敗，也能對付突厥？”

“蒙王無能，大唐自然會派大將前來取代。但如果我們還在搞窩裡鬥，恐怕烏那次不用一兵一卒便可一統西域！”

阿措阿力僕一愣，良久，才道：“將軍所言極是！西域有突厥，還有吐蕃。其他小國左右不定，朝秦暮楚。但若大唐統帥不是蒙王，西域何至於此種境地！”

古刀道：“談論這些無用。阿措阿力僕將軍，你是葛邏祿大將，不僅不應與回紇作對，還應結盟。如此方可與突厥對抗。即使你得了回紇所部，單憑你與拔悉密兩部，對與突厥對抗不？能與吐蕃對抗？更能與大唐對抗一統西域？”

阿措阿力僕聽罷，嘆道：“將軍所言，字字珠璣！今日之敗，我阿措阿力僕輸得心服口服。你動手吧！”

阿措阿力僕閉上眼睛。

“不，我不會殺你，我只要你帶人離開這裡。然後再把我的話帶給你們可汗，回紇、葛邏祿、拔悉密三部聯盟，才是出路。否則會走上亡國之道！”

阿措阿力僕看看古刀，深感慚愧，道：“將軍之話，如當頭棒喝，阿措阿力僕銘記在心。此番回去，必定力諫可汗。三部聯盟，一致對外。倘然阿措阿力僕再犯回紇，我自當提頭見將軍！”

阿措阿力僕拔出佩劍，割下一縷頭髮，道：“我阿措阿力僕割發立誓。如若可汗同意聯盟，阿措阿力僕親自請將軍！”

說罷上馬，帶所部離開西山。

一場廝殺，以極少的傷亡取勝。

骨力斐羅與車都蓋帶兵上來。

此時，回紇兵二千人全部下跪，齊聲向古刀喊道：“伯酋神威！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古刀不知何事。

站在一旁的骨力斐羅微笑道：“大哥，你今天以一人之力退葛邏祿拔悉密數千之兵，我回紇勇士拜服大哥！”

古刀不知，他現在的身份是回紇伯酋，換漢人官制，即是回紇王爺！

“冰天雪地跪著不好，快叫他們起來。”

“大哥，如果你不開口，我也叫不得他們起來。”

古刀只好道：“各回紇弟兄請起！”

“伯酋神威！謝伯酋！”眾兵士才起身。

古刀欲問車都蓋，車都蓋哈哈大笑，道：“伯酋，你成了我們回紇之神了！”。　最好的txt下載網

【廿一】定居回紇

大雪連續下了一個多月，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大漠是白色的，天空也是白色的。

古刀一個人站在帳外，人也變成白色。

他在回紇部已經快兩個月了。

回紇族人對古刀恭恭敬敬，骨力斐羅對古刀像對親兄長一樣，車都蓋喊古刀直接喊“世侄”。從漂泊不定的日子一下子安定下來，古刀並不習慣。

看到蓉兒天天如此快樂，與邏珈雅菲益發親密，又有啞姑日夜照顧，古刀哪忍再帶蓉兒到處漂泊？可是，這與祁連山腳下卻是另外一回事。

在祁連山腳下，只有他與蓉兒，啞姑。長年在千軍萬馬之中長大，在戰場上廝殺，突然在祁連山腳下隱居一般，那一種寧靜如此可貴。

如今，古刀想安靜，必須得一個人出來帳篷，走在紛飛的大雪之中，如行走的冰雕。

臨行之前，啞姑總會為他披上外衣，然後再看兩眼。

啞姑的眼睛會說話，以前古刀總也不願意看啞姑的眼睛，也不願知道啞姑到底要說什麼。

曾經，古刀很想看看啞姑的眼睛，想聽聽啞姑有什麼話要說。

現在，古刀想聽，但不聽。他看到啞姑的眼睛時，總映出邏珈雅菲的影子。

啞姑還是啞姑，一個丫環。每天都悉心照顧著蓉兒，蓉兒笑她也笑。蓉兒跟啞姑在一起沒有哭過。

蓉兒越來越喜歡與邏珈雅菲一起，因為邏珈雅菲會講故事給蓉兒聽，還哼一些回紇的歌兒給蓉兒聽。

每次聽完邏珈雅菲的歌，蓉兒的雙眼就會憧憬著什麼，喃喃道：“爹爹說，我娘唱歌很好聽，說我娘還會跳舞……”邏珈雅菲聽了總是很開心，啞姑聽了也會微笑，但沒有人會理解她的微笑。

啞姑只是一個丫環，身份低微。

邏珈雅菲貴為回紇公主，顯明尊貴。

但邏珈雅菲等啞姑情同姐妹，絲毫沒有因為啞姑是丫環而看不起她。

這一切古刀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向沉默的古刀，變得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