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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卌七】帳前將將

歷跋忽然對骨力斐羅道：“大哥，讓我殺進肅州，救伯酋出去吧。也省得公主，啞姑與蓉兒都這般傷心。”

骨力斐羅搖頭。

歷跋問蕃若立：“你無法斷定伯酋是否在肅州？是生是死？”

蕃若立只搖頭。

“大哥，”歷跋狠聲道，“我只身前去，生死與族人無關。反正多一個少個歷跋，都一樣。就算不能救伯酋出來，起碼也知道他的生死。”

骨力斐羅冷道：“歷跋，我告誡你多少次，凡事須冷靜對待。否則，你會付出代價的。”

“大哥，你忍得，我可忍不得。”

“你以為我忍得？雅菲是我是我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伯酋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族人的恩人，我心裡就不難受了？”

“那你還愣著幹嗎！”歷跋吼道，“你怕死，我可不怕死！”

“混賬！你以為什麼事只要不怕死就可以解決的麼？論勇，回紇無人及你。論謀，你無法與蕃若立相比。歷跋，你給我聽好了，我們是做大事的，休得為兒女私情而喪志！蒙王兵敗，退守肅州，烏那次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不出幾日，烏那次必定攻打肅州。蒙王也不是傻子，到那時，能抵抗烏那次大軍的有誰？安都宴能麼？甘榮業能麼？他只有用龍城。可龍城已經與伯酋一起，蒙王會不會傻到為了一己之私而殺伯酋或者龍城？”

“大哥意思是說，蒙王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伯酋？”

“我不敢肯定，但起碼這樣推斷不會錯。再說了，蒙王兵疲馬乏，涼州卻兵強馬壯。龍城統兵多年，手下兵將豈是蒙王能指揮得了？”

歷跋想了想，道：“大哥說得對，我怎麼就沒想到。”

“還有更多的你沒想到呢。”

“大哥請明示歷跋！”

“我問你們，大唐稱我是什麼？”

“就是回紇酋長呀？”

“稱葛邏祿、拔悉密的首領是什麼？”

“可汗！”

“為什麼他們可以稱汗而我只能稱酋長？”

歷跋與蕃若立若有所悟。

“沒錯，一切只因為我們回紇不夠強大，”骨力斐羅道，“葛邏祿、拔悉密部能與突厥一樣稱可汗，而我們只有酋長。其他所部雖然可以向大唐稱臣，但他們可是堂堂一國。我們呢？僅僅是一個部落，是大唐附屬的族人，世世代代只能依附大唐。作戰時，呼之則來。不用時，揮之則去。有重要事，還得事事請示，處處為難。”

“大哥，我們也想回紇發展壯大起來。可我們兵微將寡，如何爭取？”

“兵微將寡不是原因。”

“大哥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兒女情長，必然英雄氣短。成大事，首先拋卻兒女私情。如果做不到，那你最好別再跟著我，永遠卻放牧。”

【卌八】生死之交

歷跋道：“大哥，我是回紇第一勇士，應該為我們的族人血戰沙場，永保安寧，怎麼能去放牧呢。”

骨力斐羅輕輕拍拍歷跋肩頭，語重心長道：“歷跋，我知道你一直非常喜歡雅菲。我不反對，但凡事得有個輕重緩急。大丈夫當以創舉世功業為上，有了江山，何愁美人不得。雅菲所愛者，乃英雄，而非碌碌之輩。”

“大哥，歷跋明白！以後只要大哥吩咐，歷跋必定赴湯蹈火！”

“不，歷跋，不是我吩咐，而是族人需要你時，你應當捨生忘死，勇往直前！”

“是，大哥！”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為了族人，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包括你們，我，每一個回紇勇士，甚至婦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想盡一切可以實行的辦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回紇要成為西域第一大汗國，而不再是區區一個居無定所、任人欺凌的部落！”

“我們願意跟隨酋長，為了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歷跋與蕃若立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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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刀與龍城二人已經非常飢餓，但卻無法動彈。傷口不停地流著血水，他們已經換了幾個位置。

現在，整個大牢都血水。

龍城苦笑：“想不到我龍城居然也慘遭毒手。蒙王小人，不能容人容物，要把你我等趕盡殺絕。如今不殺我們，要我們慢慢等死，其心狠手辣可見一斑。古老弟，都只怪我無能，無法讓你逃離虎口。”

“龍大人，你一個人絕對可以逃脫，何苦為了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