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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特意發下上諭:無論宋軍怎麼挑戰,切忌不可出關戰鬥,一切要等西線戰役結束之後再作打算——只要守住了大散關到武勝關一線,給予西線金軍足夠的時間,整個戰役的天平就會向金人傾斜。
能夠不出城作戰,這讓很多沒有戰鬥經驗的金軍鬆了口氣,他們跟數十年前那些剛剛從白山黑水中走出來的女真人不同。他們缺少了嗜血的本能、殘暴的風格。對於戰爭,在中原已經生活了幾十年的女真人,漸漸變得有些缺乏鬥志。守城,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大批糧食、弓弩、火油,各式各樣的守城器械源源不斷的送到大散關。甚至在城前,還埋置了大批土製地雷,只等宋軍來進攻的時候,引爆地雷,讓宋人也好好吃個虧。
但是魏子興並沒有像女真人幻想的那樣,帶領大軍來到大散關就馬上迫不及待的揮軍衝鋒。這位大宋老將安逸的在離城十餘里的地方安營紮寨,沒事兒喝喝小酒,閒來無事,跑到大散關外溜溜彎,偶爾舉辦一場賽馬比賽,各營將士紛紛推出最有能耐的騎手,用最好的戰馬,在大散關外賭彩頭,宋軍到了大散關外五天,別說攻城了,就連罵戰都沒一次。好像這數萬人是來公費旅遊似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薩南和烏乞買立刻憑藉自己豐富的經驗判斷這位大宋老將是在玩誘敵的把戲。於是乎,金人嚴密佈防,堅決不給宋軍可乘之機,同時,再三強調,嚴禁任何將領私自帶兵出戰。
也許是過的太兒戲了,也許是老將休息的差不多了。魏子興終於帶著部隊拔營,所取的目標卻不是薩南親自駐守的大散關,而是烏乞買的雙虎嶺。這裡地勢險要,最高的兩座山峰,遠遠望去,就像是兩隻正準備互相廝殺的猛虎,雙虎嶺也因此而得名。
烏乞買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開什麼玩笑?自古以來不都是圍城,再派軍隊清掃外圍的敵軍嗎?魏子興也是參與過許多戰鬥的老將了,怎麼可能犯下這樣的常識性錯誤?難道他不知道一旦大散關軍馬衝殺出來,薩南和烏乞買兩面夾擊,宋軍崩潰的可能性很大嗎?
但是宋軍堅定不移的朝著雙虎嶺進發,先鋒一萬人馬距離雙虎嶺已經不到五里路。烏乞買心裡七上八下的,摸不清這個死老頭到底要幹什麼。想要出戰又沒有把握,而他派出去的信使帶來薩南的口信,更是讓這位將領崩潰。
“烏乞買兄弟,宋人非常狡猾,魏子興身為一個有經驗的將領,不會犯下如此白痴的錯誤。他是想把我大散關的部隊引誘出去。漢人叫這一招——引蛇出洞。我們不能上他的當,我會派人密切關注雙虎嶺的動態。如果魏子興果然對雙虎嶺動手,並投入大量兵力的話。做哥哥的馬上帶領人馬,來和兄弟前後夾擊!”
烏乞買聽到這個口信,頓時蛋疼無比。這意思是把自己手下的兩萬人馬當做誘餌。就看魏子興是不是真的有胃口要把自己吃掉。可萬一自己真的被吃掉了,到時候要找誰哭訴去?
看著宋軍的旗幟高高飄揚過地平線,排山倒海的步軍踏著足以地動山搖的部下,像一片緩慢的潮水漸漸出現在雙虎嶺前。守衛在雙虎嶺上的金軍立刻驚呼起來。在龐大的步軍戰陣之後,鋪天蓋地的騎兵出現在女真人的眼中,那些高高飄揚的軍旗,殷紅的顏色在陽光下看起來隱約像是泛著金光。
烏乞買快步走到山頭,凝神望去,冷哼一聲:“魏子興這個老鬼,雖然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我雙虎嶺有存糧有水源,有險可守。就算他兵多將廣,想要攻下雙虎嶺也不是容易事。有本事,他就來打,我和薩南里應外合,打他個一敗塗地。”
站在烏乞買身邊的金軍萬夫長笑道:“將軍說得是,魏子興八成是老糊塗了,居然犯下這樣的兵家大忌。他的兵馬強攻雙虎嶺,哪裡還能防得住薩南將軍的衝擊?”
說著,那萬夫長手搭涼棚,四處觀察宋軍的動態。烏乞買淡淡的說道:“派人去給薩南送信,就說魏子興隨時可能進攻雙虎嶺,請大散關駐軍做好出擊準備。”
烏乞買本以為身邊的萬夫長要答覆自己的話,可等著半晌沒有動靜,詫異的回頭望去。只見那萬夫長身體有些顫抖,指著西側的虎峰,舌頭幾乎都已經打了卷:“怎麼可能……宋人哪裡來的軍馬?”
烏乞買一愣,學著那萬夫長的模樣,踮起腳尖朝西側望去,隱約中看到一隊宋軍,不,準確的說是,一隊宋軍帶著數千民兵,穿著雜七亂八的衣服,拿著沒有制式的武器,直撲西側虎峰。那裡駐軍不多,只因西側虎峰本來就易守難攻,兩面懸崖,山前只有一條路。只要守住了那條路,難道敵人還能插了翅膀從懸崖下飛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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