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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遲疑著反對道:“你父親一定與節度使商量正事,我們再等一等吧。”
“我就到節度使府門前打聽一下,沒事的,”枇杷安慰母親道:“前幾天我們總去打聽訊息,守門的兵士都認識我,他們知道我是玉家的,對我都很好呢。”
楊夫人其實特別著急,恨不得自己能到節度使府裡打探,但是她現在根本出不了門,三兒子受傷不能行動,原來家裡守門的兩個老兵也都亡於守城一戰,只有枇杷一個能出門的。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你去了只向守門的兵士打聽一下就回來。”
三哥也囑咐她,“陳節度使向來自詡出身世家,瞧不起我們,又忌憚父親威望,此次父親大勝,你去了更要小心,只問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即可。”
“我知道了。”枇杷讓劉嬤嬤幫忙重新梳了頭,插了根銀釵,又在孝服外面套了一件素色錦衣便急忙向節度使府上走去。
營州城內到處一片嘈雜,歡笑與痛哭的場面交雜在一起,接到親人的都在笑,親人沒能回來的則在痛哭,只是畢竟是大勝,笑的人要比哭的多。枇杷顧不得看別人,徑直走到節度使府門前向守衛的兵士打聽訊息。
自從父親帶著懷遠軍追擊突厥人而去後,枇杷成了節度使府門前的常客,雖然沒能從節度使府裡打探到太多有用的訊息,但是與守門的兵士們都很熟悉了。
見到枇杷又來了,便有人笑著告訴她,“別急,玉將軍進府不只是要拜見節度使大人,還要把得來的戰利品交上去,所以時間就會長一點。”
枇杷果然看見懷遠軍的兵士們正將牛羊、馱馬上的東西一一運進節度使府,順著門向裡看去,就見正堂的側面擺了案幾,幾個書記正坐在一旁登記財物,便不解地問:“以往父親打勝仗回來,只是讓他們登記就行了,今天怎麼一直等著呢?”
“我們也不知道,”兵士們相互看了看,又安慰枇杷道:“也許節度使與將軍有事商量呢。”
枇杷真想闖進節度使府,把父親拉回家裡,可是她也知道不能那樣,但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去,於是便站在節度使府門前踮起腳向裡看。
冷不防,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枇杷,想進節度使府裡便隨我來吧,何苦在這裡伸長脖子看呢?”
枇杷肩上一被觸到,已經下意識地向前跳了開去,回頭就見陳祿歪戴著胡帽,手中拿著馬鞭正壞笑著打量著自己。
第3章 鞭打陳祿
陳祿是節度使陳都督的幼子,大約是從小嬌慣壞了,所以長到了十五六歲還是整日遊手好閒,時常招惹些事非,故此在營州城內很不受歡迎。枇杷尤其討厭他,因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帶了些令人不快的感覺,“我就在這裡等我父親回家,不進府裡。”
“既然等玉將軍,進府裡多方便,到我院子裡坐一會兒,我那裡有很多從長安帶來的好玩意兒,你都沒見過的。”
枇杷才不稀罕什麼好玩意呢,哥哥們早就告訴她要離陳祿遠一點,所以在陳祿向她走過來時她卻向後退了一步,“我就在這裡等父親。”
其實陳祿最初並沒有認出枇杷,還是向守門的兵士問過才認出玉家的小姐。
在他心目中,玉枇杷原來不過是個很漂亮的小丫頭,但如今陳祿突然發現在這個春天裡,小丫頭似乎長大了,原本白胖胖肉乎乎的小人身形拉長了不少,變得纖瘦,而且已經開始玲瓏有致。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枇杷,一身素服的映襯下她更顯得頭髮烏黑,面板雪白,而一雙帶了深藍色的眼睛又大又明亮,薄厚適家的嘴唇紅豔豔的,將來必然會長成傾國傾城的美人。
想到這裡,陳祿更加熱情了,“你跟我來吧,我送你兩盒香膏,都要幾萬錢一盒呢,在營州就是想買也買不到。你回家後抹到臉上手上,人就更漂亮了。”
枇杷鄙夷地哼了一聲,“我不要!”
“你在營州從來沒見過的,若是見了一定會喜歡,好多人向我要我都沒捨得給。”陳祿說著就去拉枇杷的手,沒想到枇杷早已經閃到了一旁,從腰間抽出馬鞭,向他劈空甩了一下,“滾!”
陳祿瞧瞧枇杷手中的馬鞭,明白她不是在嚇自己,而是真能暴打自己一頓,營州城的這些野小子和野丫頭們可都是無法無天慣了的。眼下的枇杷,雖然比自己還要小上好幾歲,但是真打起來,誰能贏還真不好說。畢竟玉家的功夫聲名遠播,而玉枇杷的幾個哥哥都不是好惹的。
然後他就想起了去年與枇杷逗笑時被她的哥哥看到了,被狠揍了一回的往事。那夥子人打人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