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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不擅長吃辣,故蘇州雖也有川菜館子,他們卻未曾去過……離家的八年,他吃的是東北野味、喝的是燒刀子一類的烈酒。仔細想來,直至今時,他竟從未嘗過川菜。
見他未曾試過,東方煜顯然頗為高興:「上青閣的川菜十分地道,便是與蜀地最好的川菜館相比也毫不遜色。」
「柳兄去過蜀地?」
「嗯。那是個好地方,李兄有機會定要走一遭――由蜀道入川、再乘船離川。如此一來,天下間最有名的兩處景緻都能得以一窺了。」
或許是談及故鄉之故,他的神情之間滿是雀躍――卻在想起什麼之時,雀躍之色斂起,俊朗面容之上已是一派肅然。
「你去見陸任倚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對陸任倚也不再使用敬稱,而是直呼其名……東方煜這一句,已明顯的透露出他刻下的心態。
白冽予自然不會忽略這一點。眸光略抬對上眼前有些嚴厲卻又帶著憂心的眼眸,雙唇輕啟本想說些什麼,可終究是再度抿了下,改而替彼此各倒了杯清茶。
可,才要將茶遞給東方煜,卻見他搖了搖頭,不肯接過。
只聽他又道:「你不肯說,我也無法相逼……只是陸任倚的背景並不如表面上的單純。你若將那日所見告訴他,就怕會引來殺身之禍啊!」
「便有殺身之禍,也不會在這一時半刻。」
淡淡語音拐了個彎同意了他的猜想,白冽予徑自提杯啜了口清茶。神態之間仍是一如往常的澹然無波。
可東方煜卻沒法像他那般平靜。見他已承認,腦中無數思緒閃過正想說些什麼,腳步聲卻在此時響起。
來的是上青閣的夥計。這夥計也不覺得氣氛有何不對,將那兩壇沉碧和一些開胃下酒的小菜略作佈置後,收了賞錢立即恭敬地離開了廂房。
只是被他那一打岔,東方煜本欲脫口的話又被壓回了胸口,不禁有些氣悶的徑自倒起酒來。
這沉碧不愧是馳名天下的好酒,封口方開,一股醉人的香氣立時散出。東方煜頗為熟練的拿起酒罈一倒,碧色的酒水隨之流出,而在他的動作下斟滿了兩個瓷杯。
見他斟了兩杯酒,白冽予不由得一怔。便也在這一怔時,東方煜將酒推到了他面前。
「你既說去哪都無所謂,今日就陪我喝酒吧。「像是帶著笑意脫口的爽朗話語,神情之間卻帶著某種強硬。那雙深邃的眼眸帶著某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魄力直直凝向自己,彷彿想看穿什麼、又想震懾住什麼一般。
白冽予因而微微一驚,卻旋即明白他這難得的強硬究竟代表了些什麼。
只是……
望著眼前色澤極其美麗的沉碧,心底已是一陣猶豫……足過了好一陣,他才下定決心般的遞出了手。
可之間才剛觸上杯緣,便給東方煜溫暖的掌輕按了下去。
雙眸因而有些不解的望向對方。入眼的,是俊朗容貌之上無奈中帶著分歉疚的複雜神色。
「罷了。」他一聲嘆息,「不想喝就別喝吧。是我不改勉強你。」
這話指的雖然是酒,卻也包含了很多意思在裡頭。
李列與他無親無故,該怎麼做他本就管不著。只是要他就這麼放著這少年不管,甚至讓李列遭到殺身之禍,他怎麼也沒法辦到。
只是他雖放不下這少年,卻也沒法硬逼其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即使是出自好意。
所以才有了他刻下複雜的神色。
不曉得自己一番舉動已引起他心裡這麼多的心思,白冽予瞧著眼前那無比複雜的神情,隨之浮現於心的,是時常會露出同樣神情的、父親那已少了笑容的面容。
縱使有著微妙的不同,可本質卻是相同的。
心底因而一陣暗歎。他輕輕掙開那過於溫暖的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入口的酒液濃烈醇美,卻在入喉後轉為溫潤。如此口感令白冽予有些驚訝,可還來不及稱好,前方東方煜已然一臉焦急關切的上了前:「李兄,你怎麼一口就……唉!你本不飲酒,也犯不著為了與我爭這口氣而傷了身子啊!這沉碧後勁極強,你就這麼一口飲盡,又是空腹,只怕……」
見東方煜焦急若此,白冽予立時暗叫不好。他酒量之好天下少見,至今仍未有過醉倒的紀錄。這沉碧在他喝來倒也只是別有風味,可聽其所言,一個不喝酒的人貿然喝了一整杯沉碧只怕馬上就要受不了。那他豈不是得……
當下衡量那沉碧的酒性,順其所言微露酣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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