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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匹非常好的馬,四條腿修長而又有力,皮毛光滑得如同絲綢,在月光照耀下居然能夠看到反光。
父親原本也有幾匹好馬,但是和這匹馬一比,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不過,恐懼最終戰勝了惋惜。
他把剛剛從閣樓上拿下來的一張窗簾蓋在了馬背上,窗簾上全都是灰塵的味道,絕對能夠掩蓋住馬的氣味。
他的手裡還有四條撕開的窗簾布,他小心翼翼地把其中的兩條裹在馬鐙上,幹完這件事,他開始往手上裹窗簾布,老人剛才已經說了,所有會接觸到的地方,都必須用東西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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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虛掩上,尼斯踩著馬鐙上了馬,他騎著馬一溜小跑,順著大街出了鎮。
他倒不怕被人發現,因為和他一樣騎著馬在鎮外亂跑的人,有很多,全都是異想天開,想要得到賞金的傢伙。
尼斯沒跑太遠,沿著大道往前走了兩公里左右,就拐進了旁邊的小路,前面有一條河。
是老人讓他這麼做,回來的時候必須淌水而行。
一路上,尼斯始終都注意著四周,他此刻正在做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夜梟發出咕咕的叫聲。
尼斯順著夜梟的叫聲往前走,這也是老人告訴他的,只要有夜梟叫,就說明那裡沒人。
果然,只要他一靠近,那些鳥就立刻不叫了。
騎著馬又走了大概兩公里左右,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他要找的就是這條小河。
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這應該是一條河溝,是為了灌溉而人工挖掘出來的,這裡的水很淺,頂多到膝蓋。
尼斯跳下馬,從背後拔出一根木刺,那是用發酵池裡面撈出來的掃帚柄削成的,頂端異常尖銳。
只要將木刺朝著馬的屁股用力刺下去,這匹馬就會沿著路狂奔亂跑。……
河水徹骨冰寒,現在剛剛開春,天氣還很冷,尼斯就感覺到兩隻腳快要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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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回走,他的心裡越不踏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那絕對是一匹很有靈性的馬,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一直用異常無辜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心軟了,他怎麼也下不了這個手。
最後,那匹馬被他藏在了一片樹林裡面。他是這麼想的,萬一沒人發現的話,他或許還有機會回來把馬弄走。
尼斯心裡明白,這只是一個藉口,一個讓他感到安慰的藉口。
往回走的這一路上,他已經無數次後悔過,但是現在再想回去,似乎有些晚了,他不想再淌水走個來回,這兩隻腳已經不像是他的了。
看著遠處磨坊的影子,尼斯知道小鎮已經不遠了。
一靠近小鎮邊上,就有很多火光晃動,那是鎮上的人打著火把,在搜捕聖殿騎士團餘孽。
找了一塊乾的地方,尼斯把窗簾往地上一鋪,然後踩著窗簾上了岸。這同樣也是老人的吩咐。
用窗簾擦乾凍僵了的雙腳,他這才感覺到好受一些。
在地上坐了好久,他才重新穿上襪子和鞋子,在回家之前,他必須毀掉最後一件可能讓他暴露的東西。
窗簾被小心翼翼地折了起來,連同撕下來包裹馬鐙和手的那四條,也一起緊緊包住,然後一圈一圈地纏在了那根木刺上。
等到尼斯沿著小路出來,回到大道上的時候,他的手裡也點起了一根火把。
走近小鎮,就看見進入小鎮的路口邊上,有一個大鐵框子,那些一無所獲的人進鎮之前,全都把火把扔在鐵框子裡面。
火把是危險的東西,亂扔的話,說不定就會引起火災。
尼斯也把他的火把扔進了框裡。
看著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將最後的證據也徹底吞沒,他心中的憂慮終於變得淡了一些。
從後門溜回院子裡面,尼斯按照老人所說,用井水把整個院子衝了一遍,然後又用發酵池裡面的那根長木棍挑了一些酒糟,像撒胡椒麵一樣,在院子、馬廄和門口撒了一些,最後再胡亂地踩上一些腳印。
當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他終於鬆了口氣。
尼斯拎起皮箱和包裹鑽進了釀酒作坊。他想讓老人幫他看看,這裡面有沒有能夠改變他命運的東西。……
剛一進入密室,尼斯就看到老人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