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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借給他,不合他的意,只怕他心懷不滿惹出事端;但明知他是有借無還,還白白送給他,又事出無名,不如這樣,借給他時讓他立張字據,寫清要在鎮上年終時的分成扣除。”
“好主意!”曲賬房嘆道:“借給他而不指望他還,就杜絕不了他僥倖的貪婪,這一招就讓他不敢再有下次了,還是咱們皇甫先生聰明啊,佩服佩服!”
“得了,你也別誇我,平日裡少損我兩句就謝天謝地了。”皇甫恪對他聳聳肩,轉頭問一邊笑而不語的謝掌櫃:“老謝,鎮外沒什麼事吧?”
“最近有幾個人,跟馬家鎮的賭坊和錢莊走得很近。”
謝掌櫃一向注意鎮外的情形,尤其是與自家距離較近的馬家鎮,所有的人要到烏龍鎮,必須經過馬家鎮,那裡不僅有來自各國王朝的人馬,甚至還混雜著來自異國外族的人,形勢更加複雜難測。
“哦,還是那幾個傢伙?”鎮上的幾隻害群之馬,看來是得找機會清除一下了。
“嗯。”謝掌櫃言簡意賅。
皇甫恪點點頭,舉起酒杯道:“來,這杯喝了,我就得回去了。”
“真是歸心似箭。”曲賬房賊賊地取笑道:“就不留你,我跟老謝繼續喝,反正俺們倆又沒老婆管。”
“喝吧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吧,明明人不錯,就這張嘴招人討厭,難怪咱們鎮的那朵鎮花瞧不上你。”
“嘿嘿,她瞧不瞧得上是她的事,我瞧上了,就是我的了。”曲賬房狂妄地揚眉:“她跑不掉的。”
鎮花又怎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入了他的眼,他也要想方設法摘下來!
“真服了你……”皇甫恪歎為觀止。
身為舊時南漢國中,富可敵國的“海龍王”曲鏐的兒子,與他老子時時刻刻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截然相反,不是普通的狂啊!
☆☆☆
烏龍鎮裡,有許多條澄碧的清溪和河流,全是由高高的西麓山上流下來的雙清溪澗,它們或合或離,時與路會,使得兩旁的田地也極為肥潤,最終匯合到鎮南的碧水湖中。
從皇甫私塾的後門出來,朝北走不過半里地,就有一條流水清滄。月亮高高,綿延起伏的小山嶺一段一段的斜高上去,一片樹林暗密。
在這夜陰與樹影互競的黑暗網裡,皇甫私塾的新夫子正抱著一個小小的布包袱,鬼頭鬼腦地察看動靜。
這裡是她曾來過兩三次的小河。以前在鎮裡別處上工時就為難於洗浴,洗個澡就如同作賊,要掩人耳目,還得提心吊膽,於是她乾脆找了這一處人跡罕至又僻靜的河邊。
不過那時正值冬春兩季,不像現在越來越熱的天氣,白天裡汗流浹背,到了晚上就想舒舒服服洗個澡。
雖然她現在扮的是男子,又和皇甫先生兩個比鄰而棲,可也不敢在人家的屋子裡大張旗鼓地洗澡?每次都只能簡簡單單了事。
最近皇甫先生見天氣太熱,邀她去碧水湖裡游泳,她都趕緊以不會游泳拒絕掉。今天晚上,趁著他到曲賬房家喝酒,她趕緊抓緊時間又來到小河邊,打算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遠遠,耳邊聽到了幾聲蟲鳴的啾啾聲,暗示著此處的靜諡,海棠左顧右盼一下,才拿起小包袱走到一處還算茂密的蘆葦叢邊。
她從包袱裡取出乾淨的衣裙、肚兜、巾帕以及一些用來清洗頭髮的皂角,準備洗澡。
半蹲在河邊,先輕輕地撕去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再用雙手鞠起河中清水,潑向面頰,發出舒服的輕吟聲。
束起的長髮被解開,如瀑布一樣散落在肩上,海棠洗過秀髮後快速地脫去衣裙,僅著束胸的白布條和褻褲,慢慢滑進清涼的河水中。
她用布巾清洗著身子,發現這河水的水深剛巧淹沒自己的胸部,因此乾脆解開束胸的白色布條和褻褲。
她的胸部發育得很好,以至於打離開後蜀皇宮,扮成男子後,她在人前時時都要將布條緊緊地纏在胸前,再穿上過於寬大的外衫,才不能被人瞧出來她過於豐腴的女性特徵。如今與皇甫恪相鄰而居,搞得她連睡覺也不敢將布條鬆開,她很懷疑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有一天真會窒息而死。
海棠浸泡在清涼的水中,發出心滿意足的喟嘆。
她小心翼翼地潑著水,淋溼冰涼的頸子,白暫的肌膚在月光和水光的照耀下,越發如羊脂般雪白如玉,毫無瑕疵,在皎潔的月光下,美得猶如出水的仙子……
從曲賬房家回到私塾後,沒找到人,尋到此處的皇甫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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