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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我也只是感慨,自皇上推恩令下,數年之內就形勢大變啊,讓人目不暇接。”幾杯上好的酒入肚,吃著菜,受著這四月春光,使人不自覺有些熏熏然,孫寶雅就笑地說著,他是文人,立刻談興而起。
“哦,還請先生指點一二,說來聽聽。”方信笑了。
“你看這條,濟渡伯的遠房子孫張戈海,以廠產折價一百二十萬銀圓,申請定爵為伯成功,於二十二日受爵,濟渡伯府並無人到場——這就是了,推恩令最狠的地方,就是隻要祖上曾經有過爵位,就可以產授爵,而且官府甚至不會分辨真假,弄得民間有產的人,都託個名號,就以產定爵了,個個是伯爵、子爵、男爵,士爵更是多如牛羊了。”
“貴爵之所以貴,就在於士爵等七品,男爵等六品,子爵等五品,伯爵等四品,侯爵等三品,公爵等二品、郡王等一品,見官不拜,不受官府抄問,現在貴爵一多,這尊貴也就薄了,原本六百家,現在起碼有三千家,這長久下去……嘿嘿!”到底以前吃了虧,說到這裡,孫寶雅笑笑,就不多說,一口飲下一杯酒。
方信心中暗暗得意,這本是他要的效果,只是見他喝酒猛烈,又微皺眉,這人自削去功,就常喜沉於酒色,長久下去,怕是壽命不長,這倒不是方信的本意……
“還有,你看,桑德伯家,諸子爭產,大打出手。”
“以及鎮陽公家分產微薄吝嗇,其末子只得八萬銀圓產業,還需母親和舅舅家以私房錢補貼,才得授士爵,宣稱出門永不回族。”
“這些都說明什麼?若是分家析產,這主家就薄了,如是不分,那出去的兒孫,豈有不怨之的道理?這長久下去,還是……嘿嘿!”
項落言暗中看了方信一眼,就說著:“到底是一家人,總會相互提攜!”
“嘿嘿,我作主編五年,採訪查問的事情見多了,悟得了一條,這官府和產業之事,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言啊!”
“哦,願聞其詳。”方信親自倒上一杯酒,問著。
“官府之事,結黨營私,族裡鄉里相互照應,是一個互利的事,可是這商事,都是各為雞頭的事,如是挖官家的財,還可,如是自己相互競爭的,哪可能真正合作?長遠上說,都是對手啊!”孫寶雅有些感慨地說著:“這幾年來,靠著原本的威嚴,這族裡分散的現象還不嚴重,但是也層出不窮,若是再等十年,二十年後,這些人真能一條心?朝廷和皇上真正算得好!”
說到這裡,孫寶雅有些奇怪,自己第一次見此人,為什麼就相見如故?有了這心思,他就閉口不說,心中激盪,只是歌著,舉箸擊杯輕輕唱著:
“鏗鳴鐘,考朗鼓,歌白鳩,引拂舞,白鳩之白誰與鄰,霜衣雪襟誠可珍,含七子能平均,食不噎,性安馴。
“首農政,鳴陽春,天子刻玉杖,鏤形賜耆人,白鷺之白非純真,外潔其色心匪仁,闕五德,無司晨,胡為啄我之紫鱗。
“鷹鸇鵰鶚,貪而好殺。鳳凰雖大聖,不願以為臣。”
這首詩,還是當年方信盜版的李白的詩呢,這時見得此人輕輕唱來,婉轉低吟,說不出灑脫,真真文風而溢,又帶著那形骸放浪的失意。
眼中,一絲絲白髮隱隱而見,孫寶雅二十四歲中舉,現在才三十一吧,頭上,就已經染了白髮——何以自苦如斯!
方信暗暗嘆息,當年他一聲令下,削去了他的功名,使他為天下不容,且終生無望再入仕途,雖然不會後悔,畢竟自己有章程,他當年的思想,還激進些,但是假如時光倒流,卻也不必如此——削去功名,許之再考就是了。
方信起身,手拿著酒杯,只見下面人來人往,卻問著:“今年還有難民上京嘛?”
“也有,不過少了,產業多設,新辦了好些廠子,這些難民在鄉下活不下去,到城裡也有條活路,雖然工錢微薄,但是總算還有口飯吃!”
方信點頭微笑,這是最大的喜事,其實按照社會進階論,然後農村改革都是無本之源,只是治標不治本。
而只有大量工業化產業誕生,吸取流民人口,才是王道。
如今,已見稚形,豈不快哉?
方信這個不動產或者半不動產授爵令,實是神來之筆。
因為單是有錢對社會晉升沒有作用,唯有建立產業才有促進作用,深遠的意義不說,單是一個吸取流民,就足夠了。
在地球上,華夏帝國在宋明時,商品經濟都飛快發展,宋不必多說,明呢?
雖然朱元璋貶低工商業,但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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