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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姒笑道:“怕才好,就擔心他們不怕。一群后起之輩,一個個都做著爭權奪利的美夢,此時若不殺殺他們的威風,日後還不知該如何囂張。蘇遠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待蘇遠山的聲音消失不見,眾人反應過來,紛紛叩頭補上參拜大禮。
南姒悠然自在地受了他們的禮,並未讓人起身。
數刻後,待人跪得腿腳痠麻,南姒輕挽袖袍,親自上前扶起眾臣:“何必行如此大禮,本相受之不起。”
與方才陰柔狠決的模樣不同,此刻她一笑,眾人只覺得如沐春風,卻依舊不敢懈怠。
南姒道:”過幾日本相在金玉樓擺酒,還請各位大人賞臉光臨。”
眾人受寵若驚,蘇相從不親近生人,更別提他們這些出身卑微的布衣之臣。能與蘇相同飲,那是莫大的榮幸。
眾人應下,無人提起剛才罷官之事,彷彿蘇遠山從不存在過。
如此這般恩威並濟,陽謀陰謀並用,朝中布衣新貴皆懾於蘇府之威,談及蘇相,又懼又敬。
敬仰丞相風流才華,畏懼丞相心狠手辣。
如今的丞相蘇承歡,當得起大周權相四字。
(五)
看著自家主人嬉笑弄權的樣子,通靈玉很是佩服。
狠快準。
三個字完美形容神尊大人。
託神尊大人的福,它的化身如今地位高漲,人人都知道蘇相府裡有隻黑貓,貴不可言,乃是祥瑞之兆。
和剛開始來到這裡時的情況相比,通靈玉過得不要太快活。
天天有魚吃,天天有人伺候,走到哪被誇到哪,橫行霸道沒問題,京城御街它開場。
瀟灑至此,免不得有人跑出來砸場子。
通靈玉看著一臉憤憤不平的燕王,絲毫不為所動,慵懶地舔了舔他的臉。
來了這麼久,主人竟然都沒提過這個以後將會暗殺蘇承歡的男人。
一嘴的口水全糊上去了。
燕王揪住它的脖子道:“你這隻臭貓,貓仗人勢,方才在宴席上,你弄得本王一身狼狽,如今被我逮到,看我如何懲治你!”
他想到貓的主人,那個病秧子最近越發討厭,要是病秧子發現自己的愛貓不見,指不定得急成什麼樣。
衝這個,他也得好好對付這隻貓。
通靈玉回想剛才的情形,主人帶它來赴宴,它貓性大發,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撓一撓燕王那身浮金袍子的衝動。
誰讓這人穿得如此浮誇,連一隻貓都看不下去了。
燕王抱起它就準備往轎子裡去,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王爺,您這是要去哪?”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他不敢回身,用袖子藏住通靈玉,道:“本王準備回府,丞相不必相送。”
南姒緩步至前,微微眯起眼睛,指著燕王的袖子道:“王爺藏了什麼寶物?可否讓微臣看看?”
燕王想起以前御書房背書作弊被蘇承歡逮住時的情形。
三十戒尺抽在手心的痛,怎麼也忘不了。
他下意識捏了捏手,避開她的目光,底氣不足:“沒藏什麼。”
通靈玉忍不住從他寬大的袖袍裡跳出來。
再不掙開,它就要被捂死了。
它跳到南姒腳邊,委屈地喵喵叫。南姒彎腰將它抱住,轉眸問燕王:“原來王爺藏的寶物,是微臣的貓,想不到高貴的燕王爺,竟還是個偷貓賊。”
燕王羞得連耳朵根都紅透,他指著通靈玉,喃喃道:“本王的袍子被它弄壞,自然得讓它賠罪。”
對面人沒有言語。
燕王抬速往前瞥一眼,她站在那看他,神情淡漠,冷若冰霜。
她說:“王爺,您是三歲小孩麼?竟要和只貓計較。”
燕王下意識低頭。年少時囂張跋扈的壞毛病,全折在蘇承歡手裡,以至於今日他見了這人,竟還是像過去那樣準備著聽訓。
燕王立馬反應過來,他生硬地昂起下巴,擺出王爺架子:“丞相連自己的貓都管教不好,又有什麼資格統領文武百官?”
他趁勢一鼓作氣,一心要踩她的痛腳:“丞相近來獻媚於皇兄,不知在府裡藏了什麼好東西,竟三番五次引得皇兄做客蘇府。過去蘇相的骨氣哪去了?難道也要學那些奸佞之臣,專權擅勢,禍害朝政?”
他說這些,無非是想看到她臉上氣惱的神情。
比起蘇承歡冷著對他,他寧願被她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