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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陽光燦爛的日子。
在無聊的夏日裡,馬小軍學會了撬門壓鎖�進到別人家裡成了馬小軍生活的一大樂趣�他常常溜出校門,用自制的鑰匙開啟一把又一把的鎖,窺探一家又一家的秘密,但馬小軍從來不拿人家東西。有一次,他闖入一個陌生人的家中,一張掛在牆上的彩色照片吸引了他:身著泳裝的少女。馬小軍長久地凝視著她,被她深深地打動了。
大院的人要和另一夥男孩子打架,馬小軍用磚頭照一個人頭上拍了下去,把他打傷了,對方捎來話說要拉來幾百人報仇,然而在中間人的調和下,這場大規模的爭鬥奇蹟般地和解了,他們擁進莫斯科餐廳裡慶祝。
馬小軍一直沒忘記那個照片上的女孩,他天天像貓一樣在那個房子周圍的鐵皮房頂上轉悠,希望能見到她。終於有一天,一雙美麗的女孩的雙腿從馬小軍身邊經過,馬小軍意識到就是她,於是叫住了她。從此,馬小軍天天都去找她,將別人做過而自己從來不敢做的事都安到自己的頭上,表現自己的英勇……
那個女孩名叫米蘭,一天她答應馬小軍去見他的那幫哥們兒。看見米蘭和劉憶苦談得那麼親熱,馬小軍有些嫉妒。接下來的日子裡,米蘭一邊和馬小軍好,一邊又和劉憶苦好,馬小軍心裡很亂。
馬小軍和劉憶苦同月同日生,在慶祝他們的生日那天,米蘭分別送了他們兩個禮物,馬小軍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但又不知為什麼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執意要將米蘭趕走,為此還和劉憶苦打了起來……
但記憶到這兒發生了混亂,或許馬小軍根本就沒有那種勇氣,根本就沒打架,他們那天玩得很愉快……
那天晚上,馬小軍騎上腳踏車在雨裡瘋狂地飛跑,衝著米蘭的視窗大喊:“米蘭,馬小軍愛你!”當米蘭下來時,馬小軍竟然沒有勇氣承認,米蘭將馬小軍擁入懷裡。可她後來還是跟了劉憶苦。
馬小軍一氣之下跑到了米蘭的住處,衝動之中想要做出越軌之事,但被米蘭打敗了……從此以後,大家冷落了馬小軍。
後來大家分散了,各奔前程,米蘭去了文工團,劉憶苦去當兵,後變成殘廢。許多年後,當這群兒時的夥伴再次相聚時,那過去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不再重要了。
性的徹底完結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中,毫無疑問,原本屬於個體行為的對性的追求成了一種集體行為。而這一追求的集體物件只有兩個:一個是於北蓓,另一個是米蘭。
當於北蓓在其他夥伴的嬉笑聲中強吻馬小軍,馬小軍極力拒絕,最終馬小軍臉上紅紅一片而於北蓓氣急敗壞的時候,《陽光燦爛的日子》對性進行了第一次嘲諷和瓦解。對於馬小軍這個對性略覺神聖與神秘的半大孩子來說,性竟然成了一種強迫進行的集體遊戲。於是在馬小軍的眼裡,於北蓓成了一個毫無神秘性因而毫不美麗的單調的性的物件。在她那裡,馬小軍找不到一點他所渴望的“美麗”的東西。
米蘭“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出場給了馬小軍以極大的神秘感,於是在他眼中,米蘭成了他自視是由自己獨自尋找到的美麗高貴的暗戀物件。然而最初的神秘並沒有給馬小軍以長久的可以守候的美麗體驗。由最初不敢看米蘭熟睡中無意暴露出來的身體;到看著身穿大塊暴露的泳衣的米蘭,說她“肥”得像剛生過孩子的婦女而朝她豐腴的屁股踹上一腳;再到他最終想要強暴米蘭……馬小軍一步一步陷入對性的迷惑與失落之中。性的美麗的外衣一層層地被剝落,性不過就是慾望。
尤其當“彪哥”這個黑社會大哥以米蘭的昔日情人身份出現時,儘管馬小軍仍舊毫不猶豫地拿起刀子想保衛她,但米蘭的美麗與神秘已經開始破碎了,因為米蘭根本就不是純潔的;當劉憶苦公然以米蘭的男友自居時,馬小軍終於明白,米蘭從來沒有和他好過,她不過是他的暗戀甚至是意淫物件。於是,“強暴”這種最拙劣最無能的滿足性慾的手段被他使用,可用這種手法去獲得實際上摧毀了他心理上最後那點殘留的美麗:當情況變成米蘭大叫“這樣有什麼意思”而主動滿足他時,馬小軍提起褲子落荒而逃。性,美麗的性甚至是骯髒的性都離他遠去了。
性不過就是那隻充滿了氣的、在空中像炮彈一樣飛來飛去的避孕套。它那麼地直接與無所謂,可以在空中盪來盪去而顯出莫大的自由;它那麼地不可遏抑,可以由一隻小小的橡皮套子膨脹成一枚橫掃千軍的炮彈;然而,它又是那麼地無意義,因為僅僅竟是一個小眼兒導致了原本覺得很寶貴很神聖的生命的誕生。
當馬小軍穿著米蘭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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