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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在一個很封閉的環境內長大,你身上,對人排斥的氣息很濃。”他依在車蓬,雙手抱胸。“如果不是確定我能幫助你擺脫困厄,你不會與我結伴。”
……是。但……
他選擇與我結伴,又是為了什麼?僅僅是清理包紮傷口?混人視聽避人耳目?馮婆婆說,這個人的心機如海,每個字每句話都是有的放矢,應對起來須步步小。而他,的確沒有讓婆婆失望,面對他,比面對那個多是帶著惹藹笑容卻從來沒釋出慈藹意念的大巫帥還要讓小海辛苦。
我少語,他也不再有話,向後一躺,不一時便氣息穩沉,睡去。此後接下來的幾日,他所有若有若無的刺探窺測全部不見,如無必要,不會與我交談,我得到了想要的清靜。
直到,接應他的人來到。
第三十一章
費得多、費得滿及一大眾人出現時,他正與追殺他的人廝殺酣戰。其中一人踢散本來就破落的馬車,驚跑了那匹老馬,將劍橫上我的脖子,異想天開的要秋長風放劍就擒。而後者回給他的僅是一個譏意深深的冷睨,手中利劍寒芒落下處,又有兩人頭頸分離。
拿劍逼我的人想來始料未及,只是才一個閃神的工夫,已被另一把劍收去了性命。我對上了費家兄妹。
“你是什麼人?”
我考慮著要如何答這彪形大漢的話。
身材高挑的勁裝女子推了他一把:“先去助公子!”
由此,不管是他的,還是我的,逃亡路終止。
他的救兵到了,意味著後面不管有沒有人追來,對本來已經夠強大的他再也不具威脅,而他身上的傷自有醫術精到的大夫精心治療,我和他各懷心腸的結伴之行該落帷幕。於是,第二日在一家大客棧的高床軟枕上醒來後,我向他辭行。
正用早膳的他抬了臉,墨色眸子內況味不明地瞬了瞬,隨即淡然點頭。
松下懸在心頭的一口氣:還以為,他會滅口。我出了客棧,依憑著雙腿選擇的方向快步前行:那樣的人,越遠越好哦。
“你等一下。”
我回頭,是昨晚已向我介紹過姓名的費得滿。“你準備去哪裡?”
“不知道。”總要先和馮婆婆商量過後,才知到底去哪裡會合。婆婆告訴我,她一路以一個帶著孫女的白鬚老者面貌前行,且不時賣藝為生,並未遇到任何追兵,想來他們皆被我引去了,因我不懂遮掩本性,太容易就暴露了行蹤。
婆婆的話和秋長風如出一轍,我曉得有理,只是,要改變哪是易事……
“你不知道去哪裡為何還走?”
我想起了還有人在跟前立著,答道:“說好的。”
“嗯?”費得滿挑起了秀眉,“和誰說好的?……我家公子?”
我點頭。
“卟~~”她失笑,“難道當真如公子說的,你每回說話不會超過三個字?你不累?”
不是說話多才累麼?我雖有疑問,還是搖首作答。
“你一個小丫頭能去哪兒呢?不如就留下,公子身邊正需要個貼身侍候的人兒。”
我搖首:“不。”
“為何拒絕得這樣快?不考慮一下?”
“不。”
“好罷。”她嘆一口氣,“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只是相逢即有緣,我們下面會往北走,如果你想找我們的話,不妨追上來。”
她把他們的行蹤告訴我?我蹙眉不解,手裡突然多了一包沉物。
“你一個人行路未免艱險,這些盤纏算作公子對你連日照顧的一些微薄心意,再會了。”不等我對這份饋僧有任何表示,她已速即旋身而去。我不想走回頭路,只得一邊思忖著那昨夜才知道姓秋名長風的男人的居心,一邊邁開了步子。
秋長風斯人危險,我一早就曉得,正因為曉得,與這個人從離開那時起就不想再牽上任何關係,而此時沉重在我手上的物什,無疑是一塊雞肋。所以,當從後面趨急的腳步告訴我,別人有意幫忙處理這塊雞肋時,我沒有任何阻攔,讓人給“取”走了。被賊搶了錢物一聲不響且如釋重負的失主,我算是第一個罷。
細想起來,彼時的小海委實不識柴米貴。其實,我身上的盤纏早在和秋長風“結伴同行”前已所剩無幾,但我並不知情,也許,我一度以為馮婆婆留下的錢袋可以取之不盡?
沒有追兵,沒有他人,我一個人行在路上,天黑了,又亮了,接到了馮婆婆傳來的訊息:滄海,有追兵趕來,婆婆要想法子造一起讓他們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