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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紅嘴兒一噘,“幻兒發現爹爹啦,爹爹在方才一直用眼睛偷瞄娘娘,幻兒發現了!”
“這……”既然如此,也不再費力遮掩,“那……娘娘她看沒看爹爹?”
“嘻~~”幻兒小手掩口,笑彎了一雙水眸:爹爹硬撐的樣子,好帥哦。
“幻兒,說啊,娘娘她……”
“嘻,爹爹很吃哥哥的醋是不是?”
“胡說!”秋長風面色板起,“爹爹頂天立地,豈會有那尋常小男人的小家子氣?吃醋這種事,永遠不會與爹爹牽聯一起!”
爹爹還在硬撐哦。幻兒小腳踩在爹爹胳上站起,水汪汪的眼睛好是純真歡喜,“爹爹,幻兒最喜歡看爹爹這個模樣哦。”
為人父者登時驕傲無比,“爹爹很帥罷?”
“每一次,娘娘和舅舅坐得稍近些,爹爹就會吃醋,可是總要板著臉裝作無事。可是,幻兒有發現哦,爹爹每回吃醋時,嘴角就會板得緊緊,眉毛中間的紋紋也會好深,爹爹還以為沒人知道,幻兒都知道哦。”
“……”秋長風對著女兒的如花小臉勾起和藹笑意,“幻兒,有時候我很想你和你娘娘一樣,稍微笨一點。”
“娘娘笨哦?”
“對,她很笨!”否則,哪有夫妻重逢,只抱兒子不抱夫君的?
“娘娘笨,還能把爹爹吃得死死,那爹爹更笨哦?”
“……”這什麼邏輯?再說了……“誰說娘娘把爹爹吃得死死的?”
“都在說啊。舅舅在說,山伯伯在說,婁伯伯也在說,還有,豔姨姨、蟬姨姨……”
“他們都在撒謊。”某人抓住女兒還在掰數的小胖手指,面不更色的撒謊。
“撒謊哦?那爹爹你在宮裡有不是娘娘的女人哦?”
“……什麼?”這又是什麼邏輯?
“舅舅姨姨他們說,沒想到娘娘能把天底下最狡猾的狐狐收得服服,哦,還有貼貼,讓狐狐除了娘,不敢碰別的女人……那狐狐就是爹爹對不對?”
“……”等一下,他一定要找那個笨丫頭算賬,居然讓那些人來如斯汙染他的心尖尖!“爹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為……”有些話對女兒說起來或許為時過早,“當你想要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情時,就要全心全意的給予對方你的愛情,這和敢不敢是兩回事。”
小嘴兒一撇,“那爹爹還不是被娘娘吃得死死的。”
“……再說一次,沒有。”
“那爹爹現在不想去看娘娘哦?”
“……不想。”
“那爹爹不想知道哥哥有沒有在娘娘面前說爹爹的壞話哦?”
“……他敢!”
“真的喔?”嘻,硬撐的爹爹怎麼看都帥帥哦,幻兒喜歡。
“……既然你如此想去見哥哥,那就去罷。”男人抱起女兒,滿面大義凜然,步子邁得恁是理直氣壯。
左廂房。
“海兒,娘對海兒很抱歉,娘不想去受那道宮牆的束囿,就把責任全部推給了你。你如今擔在肩上的,有一半屬於孃的。”因為有了海兒,群臣方會對當今天子以追思先後之名空置後宮的“情聖”風範予以容忍和體諒。
“娘,您忘了,海兒是什麼身份?海兒是太子。這天下有多少人生下來就能呼風喚雨,擁有這無與倫與的顯赫?而海兒就是。我不會去羨慕那些出生在平凡家戶中的小孩子,他們縱是可以街間摸爬滾打,長大了還是要為生計奔波,任何人,都有他該負的責任啊,海兒的責任比別人大,但榮耀也比別人多啊。”
“但他們不必子時睡卯時起的辛苦,更不會時不時遇到行刺,被人窺伺性命。”生為皇家子弟,又是一根獨苗,怎可能不引人歹意?昭景帝的那些異母兄弟,縱是個個庸碌無為,也少不了皇家的狠毒殘忍,她的海兒年僅十二三歲,就已受過多少暗襲?
“海兒今日的勤奮,就是為了那些在街間玩耍的人們在將來少受一些苦楚。至於那些窺伺海兒性命的,只會讓海兒更加不能懈怠,強武強身,以能夠保護海兒想保護的每一個人,保護娘,保護幻兒,保護……爹。”
俯在門外傾耳“竊”聽的男人眉梢微動。
兒子少年老成,說話行事都遠比同齡人成熟睿智,她這個當娘是娘是該欣慰還是該心酸?“娘教你的清心決你每日睡前可都會念麼?你沒有襲傳孃的巫人體質,但你每日念它,可助你防毒強身,久而久之,對一些危驗也會有些許的預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