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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前方,對眾兵將大聲道:“我知道自己領兵這十天,你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心裡對我這書呆子有很多不服。有些人說不定還對我心懷仇恨,想找機會報復。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能在今日的演習中,證明一營是俞家軍精銳,證明我對你們的貶低和羞辱錯了,我可以讓你們痛揍一頓,讓你們洩憤。不過現在,請先用行動來向我證明!”
說完雲襄縱馬回到指揮台上,遙聽評判席那邊的鼓聲突然停止,那是演習開始的訊號。他對一旁侍立的牛彪點點頭:“擂鼓!” 前進的鼓點隆隆響起,聲聲催人奮進。一營三百多名將士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向對手緩緩逼近。他們手中的兵刃雖然已換成了演習專用的竹刀木槍,可依然透出森森殺氣。
七營的隊形在行進中突變,分成左右兩軍,呈鉗形陣向一營兩翼包抄過來。雲襄見狀,對牛彪打了個手勢,牛彪令旗一揮,鼓聲頓時一急,一營應聲分為兩隊,迎向對手。眼看對方已不足百步距離,七營隊形再次突變,由鉗形陣合為箭形陣,如一支利劍直切一營的心臟。於此同時,七營的兵將們已吶喊著發足狂奔,向對手發起了衝鋒。
俯瞰戰場的評判臺上,俞重山看得連連點頭,對身旁的將領講解道:“這七營點檢張文龍還真是個將才,短短三百步距離,七營兩次變陣,隊伍絲毫不亂,可見七營平日戰術素養。” 一個參軍笑道:“他這變來變去的,除了好看,有啥意思?”
“這意思可大了!”俞重山一說到兵法,頓時興致勃勃,“他就像武林高手與人對敵,先出一招試探,看你如何應付,待看清對手虛實和強弱,再尋隙出擊。這說起來簡單,但要將陣形隨心所欲變來變去,平日不知要下多大的工夫。如果將陣形比作劍手的劍招,你出招變招比別人快一點,高下勝負就立分。張文龍現以鉗陣形讓一營兵力散開,再在最後關頭變為箭陣形突擊,這就像劍客發現對手的破綻後,突然一擊擊殺。這最後一擊的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現在一營要變陣已經遲了,我倒真想看看那姓雲的如何應付?”
俞重山雖然自重身份,不屑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比試,但對這一戰還是極為看重。他雖在評判臺觀戰,但心中已將自己投入到戰場,想象著自己率領七營發起最後衝鋒的情形。
一營的鼓聲突然停了,突兀得令人詫異。七營的戰鼓頓時氣勢更盛,七營兵將越發鬥志昂揚,吶喊聲鋪天蓋地,立刻將對手的氣勢完全壓制。
鼓聲一停,一營的吶喊突然停止,跟著隊形立散,尚未與對手交鋒,三百多兵將就紛紛四下逃散,不成隊形,不戰自潰! “一營輸了!”俞重山身邊的參軍興奮地叫起來,正要讓傳令兵中止演習,俞重山忙抬手阻止:“等等!一營未損一兵一卒,怎麼算輸?”
一營一散,七營氣勢如虹的突擊和衝鋒,一下子失去了攻擊的目標,就如劍手必殺的一劍刺在了空處,其難受可想而知。七營的兵將不由停下腳步,停止吶喊,但依舊保持著完整的隊形。只見一營的兵勇散在四方,對他們大聲嘲笑叫罵。
七營的兵將氣得兩眼冒火,但恪於戰術紀律,不能散開陣形去追打一營那些王八蛋。如果保持陣形去追那些散兵,就像用拳頭打蚊子,一點用沒有。單兵的逃逸速度,肯定比一支隊伍的追擊速度要快得多。
評判臺上,眾將你看我我看你,議論紛紛:“怎麼回事?一營在搞什麼玄虛?”也有將領拍案大罵:“胡鬧,真是胡鬧!好好一場演習,讓那姓雲的傢伙給攪黃了。”只有俞重山嚴肅地望著演習場,見眾將都將目光望向自己,他澀聲道:“這是倭寇的戰法,七營恐怕要糟。”
話音剛落,七營的鼓聲突變,跟著就見七營散開隊形,向一營的兵將追殺過去。顯然七營主將已憋不住,下令兵將們自由出擊。就在這時,突聽一營鼓聲乍起,震得人熱血沸騰。跟著就見那些原本遊兵散勇般的一營兵將,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集合成數十支小隊,將分散開來的七營兵將打得落荒而逃。七營主將看見場中情形,連忙擂鼓集合隊伍,可集結速度比一營將士慢得太多,根本無法扭轉戰局。跟著又聽一營鼓聲突變,那數十支分散的小隊,片刻間就集合成三支百人隊,向七營的戰場主將發起了反衝鋒。七營隊形已散,僅有中軍一個百人隊還保持著防禦陣形,怎敵得過三支百人隊的強大沖擊,轉眼間便被衝亂陣形,指揮戰場的將領雖然悍勇,卻依舊被七營兵將生擒活捉。一營將士們押著擒獲的七營戰場主將,也就是七營的副點檢來到評判臺前,那副點檢對俞重山高聲叫道:“一營違反演習規則,老子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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