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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的地平線盡頭,有匹孤騎一直遠遠的追著她。雖然看不清那騎手的模樣甚至衣衫打扮,她卻知道那人是誰。第一次見到朗多身邊哪個隨從,她就覺得那是一隻狼,不過又比狼多了幾分狗性,所以對朗多這個主子忠心不貳。
眼見坐騎已累得口吐白沫,舒亞男不得已勒馬停下來。回頭看看漸漸迫近的巴哲,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得想法除掉這個討厭的尾巴!”
前方不遠有一片樹林,這在草原上比較少見。舒亞男驅馬來到林中,打量著鬱鬱蔥蔥的樹木,嘴角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巴哲遙遙看著舒亞男進了樹林,身影被林木完全遮蔽,不過他並不擔心她能逃過自己的追蹤。他天生有個好鼻子,他能靠著鼻子找到狐狸的洞穴,何況是個比狐狸笨得多的女人。
樹林在望,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漸漸濃烈起來。巴哲放慢馬速,使勁扇動著鼻翼,慢慢驅馬進入了林中。循這那一點微不可察的體香,也像獵犬般跟蹤而至。進入樹林深處,就見林木掩映的灌木叢中,露出了一角衣袍。巴哲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從馬鞍上一躍而起,向灌木叢中撲去。這世上能逃過他這一撲的獵物,實在少之又少。
巴哲一聲長笑:“給我出來吧!”同時手上用力,把衣袍一把扯了過來。幾乎同時,深厚有風聲傳來,速度極快,完全不亞與頂尖高手暗處致命的伏擊。巴哲大驚,忙拔刀回身招架,就見一條兒臂粗的枝條從樹幹上彈了過來,巴哲來不及躲閃,只得硬著頭皮舉刀相迎。刀枝相碰,一股大力從枝條上傳來,頓時將他擊得飛了出去,刀也被震飛。
身子剛一落地,巴哲正待翻身而起,誰知底墒的枯葉荒草中,突然彈起一個繩套,將他的雙腳穩穩套住,跟著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憑空飛起,倒吊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半空中。
“混蛋!臭女人!快放我下來!”巴哲破口大罵,就見舒亞男從容不迫地從樹後出來,對他冷冷道:“再跟著我,下次定不會這樣就饒了你!”說著牽起巴哲的坐騎,慢慢出林而去。
“站住!別走!放我下來!”巴哲邊大叫邊掙扎,他沒想到這個貌似柔弱的女人,竟有如此心機,會巧妙地利用樹枝的彈力做成陷阱;他更恨自己,竟然被一個簡單的機關算計。
拔出靴子中的匕首,巴哲總算割斷吊著自己的繩索,落下地來。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立刻追了出去。只見樹林外,舒亞男騎著自己的馬,牽著巴哲的戰馬,徐徐向東南方向馳去,巴哲對著她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大叫:“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你加倍付出代價!”
旭日初離海面,給翻滾不息的大海抹上了一層金黃。在海風獵獵的沙灘上,兩個步戰營、一個水軍營一千多名官兵,如雕塑般肅穆而立,等待著演習前的最後訓話。
雲襄登上點將臺,俯瞰著臺下這一千多名俞家軍兵將,縱聲道:“相信大家都已知道,這次咱們的對手是俞將軍。我知道俞將軍在諸位心中的地位,但是,如果你們因此就心存畏懼或容讓之心,那就是在侮辱俞將軍。每一個真正的英雄,都希望在戰場上用實力來證明自己,而不是靠對手施捨勝利。所以,如果你們尊重俞將軍,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十二分的勇氣,向他證明,你們無愧於他的教誨和訓練。”
雲襄的目光徐徐掃過一千多男兒,最後落到前排一營點檢牛彪身上,他突然放聲高呼:“勇士安在?”
牛彪一愣,立刻領悟,縱聲答道:“我在!”
雲襄再呼:“勇士安在?”一營將士隨著牛彪齊聲高呼:“我在!”
雲襄目視全場,拔劍再問:“勇士安在?”“我在!”一千多名將士紛紛拔出兵刃,舉刀齊呼。雲襄舉劍遙指海上俞重山的艦船,高聲喝問:“倭寇就在海上,可有勇士與我共擊之?”
“有!”一千多名水步軍戰士齊聲答應,聲浪蓋過了大海的波濤。雲襄舉劍一揮:“登船!”
海上波濤洶湧,戰艦起伏不定。雲襄立於艦首,遙望前方一字排開的戰艦,木然無語。他身後立著水軍營點檢張龍和步軍營點檢牛彪、趙文虎,三人都在等著他佈置戰術。雖然雲襄已在陸戰中證明了自己的用兵能力,但這次是在海上指揮十餘艘戰船上千名水、步兵將聯合作戰,且對手又是身經百戰、水陸皆能的俞重山,三將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不敢想勝,只求別輸得太難看,受俞將軍責罰。
“大戰在即,三位有什麼高見?”雲襄收回目光,回頭問道。見三將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