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命吧_16(第2/3 頁)
得他心中煩惱。
淳于嘉一面留意聽著王義說話,心中就想到宣帝拉他造反那天,頸間點點掩飾不住的紅痕。
他低頭想了許久,只覺著宣帝急著要選妃,怕也與在成帝那兒受的刺激有關——若得幾個知情識趣的美人在身旁笑語解頤,好歹回到宮中,就不至於對著空落落的宮牆想從前那些不堪之事吧?
可是這些事,他卻是不能和旁人說,更不能和宣帝提起。
淳于嘉心中憂煩不已,眼前又時不時掠過宣帝那天那副不勝雲雨的模樣。腦中開始倒還盤算著哪一家身份高貴,與自己交好;走到宮門外時便已不知不覺將那些人家都挑剔出了毛病,竟是覺著誰家女兒也不配入侍宮中了。
到了文德殿中,聽宣帝遠遠喚了一聲,他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心下便是一凜,連忙跪倒階前,行過大禮。
宣帝待他一向客氣,當即叫王義將他扶了起來,又叫人給他賜座:“幼道是朕心腹,不必與他人相比,這些俗禮免了也罷。”
淳于嘉謝過恩便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起:“不知陛下召臣入宮是為何事?”
宣帝本來是一時氣極,只想聽人說些順耳的話,才急可可叫王義把人召了過來。方才自己在殿中休息這麼一會兒,那股氣也消了下來,才想到自己為了納個妃連召兩位重臣,傳出去也並不好聽。
既然淳于嘉並沒直接提及後宮之事,宣帝便也不提此事,只問了些西北用兵之事。淳于嘉是吏部侍郎,旁的未必知道多少,軍中人事任免卻都要經他過目,便將朱煊軍中人事變動一一說來。
淳于嘉那裡說起朱煊,宣帝便有些走神,自顧自地想起了朱煊臨行之前在會寧殿那一夕荒唐。
當時他分明沒用什麼藥,也非為勢所迫,怎地就放蕩得自己想來都覺得丟臉?而且他也是成年男子,這身子也沒什麼好處,成帝荒淫無道也就罷了,朱煊雖然好權勢,於私德卻是無虧的,怎麼就會和他有那兩次……
只想到朱煊在他身上如何誘挑,宣帝就不免有些意動,身上陣陣發熱,坐也坐得不大安穩。淳于嘉聽著他身上悉瑣衣聲,不期然抬眼看去,卻見宣帝面上已染了一層薄紅,目光在空中游移不定,竟有幾分含情之態。
淳于嘉心中巨震,連自己方才說的是什麼都忘了,連忙垂下眼不敢再看。悄悄呼吸幾次,他心中才平靜下來,安慰自己只是看錯了。
待要打起精神重新為宣帝解說軍務時,卻聽到一道已滿含情致,不復清朗的聲音:“幼道,你說朕待大將軍如何?”
這一聲直叫進淳于嘉心底,叫他的心平白涼了幾分。宣帝動心絕不會因為他,而大將軍朱煊……他之前倒是從未想過。
話說回來,連他自己都有過一時心動,大將軍手握兵權,又深得成帝信重,若非為此一念私情,又為何要為宣帝做弒君犯上之事?
想到這點,他又不自覺偷眼看向宣帝,心中仍有幾分不解——不過是個武夫,宣帝怎麼就能看出他的好處來?
淳于嘉腦中一霎轉了無數念頭,面上倒還平靜如常,沉聲答道:“陛下待大將軍恩深義重,臣等有目共睹。”
宣帝搖了搖頭,笑道:“幼道也知朕繼位之事多憑大將軍,若說他待我恩深義重是有的,我待他麼……那倒未必。”
淳于嘉便覺有些替宣帝委屈——世上從來只聞君恩深重,哪有臣子倒過來以恩情自居的?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做臣子的為主君效死亦應當,居然還要討要報償……難不成他還敢要主君以身相報麼?
若他當初有朱煊那樣的權勢,是斷不會……淳于嘉心中暗暗嘆息,把眼睛轉了開去,不敢看向宣帝。
宣帝卻還抓著此事不放,見他不答便又問道:“助朕登基之恩,還有宣府大捷……幼道,待大將軍回來之後,朕當如何賞賜才不致簡薄呢?”
簡薄……能叫皇上背地裡這般惦念,就是什麼都不賞,也絕談不上簡薄。
淳于嘉按下心中那分妒意,小心答道:“西北若能全勝,陛下不若分功於其他將領。大將軍可多賜財帛,爵位縱要封,也只能封千戶侯,至於官位……陛下還需斟酌。畢竟此功雖高,陛下與大將軍卻都在壯年,若一開始就封賞過多,臣怕將來,總有封無可封之日。”
宣帝聽到後來,心中竟有些訝異。
他心中雖把淳于嘉當心腹,但還更多記著十數年後,淳于嘉結黨營私,排除異己的時候。如今聽到他這樣毫無私心的說法,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直把他看得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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