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命吧_57(第2/3 頁)
不過話說回來,賀徵今日能想到立後之事,旁人日後定也能想到此事。就是朝臣不提,宣帝當真就沒這份心麼?大理寺裡那個叫綠翹的女刺客還不上不下地在那兒擺著呢!
他心下暗暗冷笑,面上卻透出淡淡為難:“大人不知,我如今已分府別過,家中之事卻是知道得不多了。舍妹又一直受父母嬌養,不大適合源程入宮……”眼看著賀徵又要勸,連忙攔住:“此事也多虧大人提醒,待我回去稟告父母,再向陛下探探口風,端看上意如何吧。”
把賀徵打發回去,朱煊當真揀日子進了宮,不過卻不是為著立後的事,而是連鳳玄也一同帶到了文德殿,行過了禮便笑吟吟地說道:“七郎這些日子為著刺客的事辛苦了。想來淳于大人那裡也多得了七郎親自照顧,這般日夜不閒,你的身子哪裡撐得住?我與鳳大人擔憂龍體,想請陛下到京中名勝散心一日。”
宣帝笑著搖了搖頭,剛想拒絕,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明白了那個“散心”是什麼意思。他雙頰頓是染上了一層暈紅,笑容也斂了起來,乾咳兩聲道:“這些日子還有立儲的事要忙……”
朱煊注視著他,慢悠悠地扳著指頭:“今日要立儲,明日要治河,後日又要用兵,若照這麼等下去,就是等到十年後也難成行。不過是一天罷了,陛下不能撥冗前行嗎?”
十年後他還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又重生了呢。宣帝心下有些唏噓,嘴角卻微微向上翹起,點頭應道:“阿煊說得是,古人珍惜光陰,能秉燭而遊,朕怎麼擠不出這一天呢。”他目光掃過意態閒適的朱煊,和麵色微紅、目中卻隱隱有期盼之意的鳳玄,算了算日子,定了下來:“就定在三日後吧。”
朱煊似乎鬆了口氣,微笑著告了辭,利落地轉身出了宮。鳳玄也不便多呆,騰出時間讓宣帝去側殿慰問淳于嘉。他的傷倒不算重,只是傷的恰好是右臂,宣帝生怕他恢復中出了什麼錯,以後不能再寫字,要把他往上提會有妨礙。
淳于嘉自己倒是想得開,每每開導宣帝:“太醫都說了經脈無事,陛下不必為臣擔心。再說就是右手廢了,再用左手練字也不算難。”他在宮裡住得如魚得水,絲毫也不擔心自己會落下什麼不好的名聲。連在殿中伺候的太監,他也結交了不少。宣帝每日的行蹤,十有八九能傳到他耳中;剩下那一二分不可言傳的,憑他的腦子自然也能猜出來。
三日後,宣帝備車出城後不久,淳于便捋著光潔的下巴立在文德殿外,淡笑著問王義:“王公公可知今日陛下去了哪裡?”
王義被他看得發毛,心虛地答道:“陛下自然是回後宮休息了,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淳于嘉伸出中指掐算了一回,姿態動作仙氣縹緲,看得王義目瞪口呆。而後他雙眉倒豎,雙目神采大振,神色微顯焦慮,說出了更令人驚異的事:“陛下今日有桃花劫,不宜出行,王公公怎麼不勸住陛下?”
王義激動地說道:“大人怎麼算出陛下出了宮的?真是神了!難不成陛下真有危難?我也覺著這回出宮的日子不尷尬,明明大人就在宮裡……對了,不會為了那個女子吧?”
淳于嘉本是見著朱煊和鳳玄下朝後都離了宮,宣帝方才來看他時又神魂不屬,故此編了些話來詐王義,誰料這一詐倒是把自己詐得受驚不淺——怎麼又出來了個女子?
他連連追問之下,王義被逼不過,終於拉著他回到自己下處,從床下拿出了當初收藏的宣帝御筆美人圖。淳于嘉開啟圖卷一張張瀏覽,王義就在旁說著宣帝是怎麼畫出此畫的,鳳玄曾受他所託調查畫中佳人,前些日子已查出了些結果,且大將軍那天也適逢此事,今天怕就是帶著宣帝去找那個女子了……
王義自顧自地說著,淳于嘉的精神卻都集中在這畫中美女之上。難得這十餘張畫像張張都精細得宛若生人,可見宣帝下筆時對畫中之人何等珍惜。可他越看越覺著這畫眼熟,對著陽光反覆看了三五遍之後,腦中靈光一閃,終於看出了畫上人是誰——
雖然五官不是太像,但那形諸於外的凜冽神氣,卻是和朱煊一模一樣!
他口中發苦,手一鬆,便任那畫飄落在了床上。王義正說到一段落,看他氣虛臉白,不似好模樣,連忙扶住他問道:“難道大人認得這女子?她不會也是刺客吧?大人,大人,我給你倒點水,你緩一緩,咱們好去救駕啊!”
他給淳于嘉揉了一陣胸口,漸漸覺著手底下的心跳有力多了,這才鬆了口氣。淳于嘉的臉色也有些好轉,不再那麼蒼白,拿起一卷影象嘿然冷笑一聲,對王義說道:“說得是,咱們還得救駕。總管且去問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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