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第2/3 頁)
住就死。
大概輪到第五個人的時候雲青只好假裝傷勢積累過重,身體不支,離開了戰局。
最後的結果是以一勝之差,眠鳳廊敗在歸靈寺手下,界山以他們所在的雪山為界,往南移動三座山的距離。
活著回去的除了了緣和九歡之外,眠鳳廊僅有四人,歸靈寺僅有三人。
回寺之後,雲青安安分分修行洗髓經,每日早課晚課誦經拜佛,從不逾矩,亦不再窺探藏經閣了。
大概這麼過了一年多,新曆安平一百四十六年早春,西北草原雪災嚴重,無數牧民受其所害難以維生。有朝聖者大雪封山的情況下還找到歸靈寺山門,欲求佛庇佑,保他們渡過這次難關。
不久後寺內就多了些救濟草原牧民的任務。
雲青請求前往救渡受苦受難的牧民們,借這個機會稍稍遠離歸靈寺一段時間,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回去。
下一次回去,可能就是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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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了,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已……”滿身是血的乾瘦牧民跪在一個少年面前。
那少年穿著寬大的赤紅僧袍,面相有些陰柔,閉著眼睛,赤足站在蒼白的雪地裡。他手持精鋼禪杖,剛剛他便是用這禪杖將好幾只兇猛無比的雪狼趕走的。
少年僧人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一言不發地朝著有人煙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牧民抬頭,正看見冬陽照在那人蕭瑟的背影上,有種說不出的寒冷之感。
雲青從歸靈寺出來,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見著一個人,便是這人還險些被好幾頭雪狼分而食之了,可見西北雪災之嚴重。不過既然已經看見人了,那對於身具天書的她來說牧民聚居之處還算好找。
離這裡最近的牧場是心水牧場,她兩年前剛剛穿過十三障時搭上了一個邪修的商隊,那時候她隨口瞎掰的牧場也是這個。彷彿冥冥之間自有定數,今天她終於也要來這裡走上一遭了。
雲青雖然赤足,還閉著眼睛,但走路卻是完全不成問題。眼睛看不見之後,她對心目的依賴也越來越大。但是她心目並非天生,而是後天開眼,所以不管怎麼用都有點提燈走在黑暗中的感覺,不如真眼自然。好在這些年來她也逐漸適應了這樣行走於黑暗的感覺。
隨著洗髓經中苦修之法的逐步踐行,她對惡劣的環境也越來越習慣了。
“嗚嗚嗚……”
細微的嗚咽聲從遠處傳來,雲青走得不緊不慢,花了一會兒功夫才到出聲的地方。
雪地裡蹲著個穿單薄布衣的小孩子,那小孩蜷成一團,在雪地裡一動不動,偶爾發出一點點細微的嗚咽聲。雲青見那孩子不過三、四歲,臉色發青,瘦得皮包骨頭,看上去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這樣的棄兒出現在災害中一點也不稀奇。
西北草原原本就民風比較原始,遇上這種災禍一般都會將身體差些的孩子丟棄,從而保證家中大多數人能活下去。
雲青彎下.身子,將那孩子抱在手裡,溫暖的氣息包裹著那孩子。既然遇見了,那麼順手救下他也沒什麼,這和剛剛那個牧民沒什麼區別。
那孩子臉色好看些了,可還是睜不開眼,臉色由本來的青色變得通紅,看來是在發燒。
雲青可不懂醫術,她的真氣更是隻能用來殺人,但她也意,就這麼吊著這孩子一條命朝著心水牧場走過去。
此時正值傍晚,在外放牧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到牧場裡,許多人好奇而敬畏地看著這個盲眼赤足的少年僧人。牧場裡的雪被清掃過一番,一大堆一大堆地分開,雪裡還能見著些被掩埋的牛羊屍體。這麼冷的天,草料越來越少,牛羊不是凍死就是餓死。再加上雪地裡動物越來越少,不時便有餓昏了的雪狼闖進牧場抓羊,所以損失頗為嚴重。
“桑兒!!”
雲青正要走進牧場,便聽見身後有一婦人淒厲的哭聲。
她回頭,一個穿著髒兮兮棉褂子的老婦人正滿臉驚愕地看著她,或者說看著她手裡的孩子。
那老婦人像是瘋了一樣跑過來,頭巾落在地上,白髮散作一團。她直挺挺地朝雲青撲了過來,雲青向後退了一步,她倒在地上,死死拽著雲青的袍角。
“求求你!把我的桑兒還給我!”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淚水縱橫,“我的桑兒沒死啊!老天爺,你可算把他帶到我跟前了!”
許多牧民都駐足看著這一幕,也想知道那少年僧人要拿這瘋老太婆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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