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第2/3 頁)
“呵呵,我冬天已經在都城了。山裡的事與我何干?”阿青還是笑嘻嘻的。
“哎……也是。”茶老舅又嘆了口氣,將手裡的小茶壺遞了出去,“你們一啞一盲不容易,這茶壺便送娃娃你了。”
“你怎麼知道阿芒是啞的?”阿青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摸著頭髮問道。
這大漢雖然一路嚎哭不止,事實上卻沒說過完整的一句話。茶老舅此時突然點破,原來他是個啞巴。
“都城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娃娃你自己小心。”茶老舅沒回答,把茶壺往阿芒手裡一塞,蹣跚著轉身離開了。
“哈哈哈,真有意思。”阿青伸手去摸阿芒的頭,阿芒比坐在騾子上的孩子高一大截,順從地低下頭讓他摸。
“阿芒,我們走。你把壺掛在脖子上吧。”
一個看上去只有十歲出頭的孩子,一個滿臉憨傻的大漢,一頭慢吞吞的老騾子。不緊不慢地向著北方前行。
越往北,溫度雖是愈發低了,但秋日的蕭索意味卻越來越淡。
鏡國是從北方一路用鐵蹄踏過來的,越靠近北方鏡都便越是繁榮。這南方的小城小鎮裡都還留著戰火的味道,不僅人心麻木,連景色也不如北邊。
就算在這官路上,也不是時時都太平的。
“籲!”一聲馬嘶打破寧靜,一個拿黑巾蒙面的漢子立馬路中央。道上的人紛紛駐足,不知所措。
這條路是九鳴城通往北方大城的唯一一條官道。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些常在南北方行走的商隊,還要就是從南方遷往北方的散戶。商隊的人看上去十分冷靜,想來是看多了這種截道的傢伙。那些散戶卻有些躁動不安。他們大多拖家帶口,身上帶著大半輩子的積蓄,就為去北方大城過個好日子。誰願意在這緊要關頭被攔路打劫?
“他在幹什麼?”阿青混在這些行人之中,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這聲音在一片肅靜的官道上顯得格外突兀,身邊那戶人家嚇了一跳,連忙走得離他遠了些。阿青前面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此時聽了他的話,轉過頭來笑盈盈地說到:“這是在祭路呢!”
“祭路?”阿青好奇問那少女。那少女一身水藍錦緞裁的長裙,高挑,容顏秀美,眼睛裡不時劃過狡黠的光芒。阿青雖然看不見,但他覺得這少女的聲音聽起來舒服得很。
那少女索性站到他身邊來,給他解釋道:“祭路本是大軍進發前祭祀土地的儀式。不過現在這道上打劫也叫祭路。其實意思都差不多,也就是「留下財物,保你平安」。”
阿青點點頭:“你不怕嗎?”
“你也不怕嗎?”少女伶牙俐齒地反問道。
阿青笑了起來,對這少女似乎頗有好感:“我叫雲青,你呢?”
“我叫朱玉,字無暇。比你大些,你不如就叫我玉姐姐吧。”自稱朱玉的少女扭頭看阿青。
“呵呵,珠玉無暇。姐姐名字真好。”阿青閉著眼,卻也感覺得到對方的視線,他笑容加深了些。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前面卻躁動起來了。
“那盜賊不守規矩……看來是要吃虧了。”朱玉話中笑意微冷。
一般來說這官道上,打劫的也不敢做得太過分。每人留下些錢財便放行了,不可傷及性命。可是這次打劫的傢伙看來是個新手,緊張得很。剛剛一個學過些武的平民想要奪路而逃,他下意識抽到砍了過去,那人頓時身首分家,血流了一地。
就在盜賊發愣的時候,行人間尖叫不停,好幾人都衝過了那盜賊的封鎖,奪路而逃。剩下的人也是群情激奮。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那盜賊見勢不妙,翻身上馬,正要收拾銀兩走人。
卻被一聲清喝制止:“殺人者,人恆殺之!”
接下來,他只感覺脖子上一涼,死前只看見自己無頭的屍體坐在馬上。
眾人只聽見一聲少女的清喝,然後一道藍光從人群中閃出,那盜賊就人頭落地了。
那藍光轉了一圈,回到人群中。眾人這才看見,站著阿青的騾子邊上,輕輕吹著劍鋒的美麗少女。
“仙……仙人!”一個人撲通跪了下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不一會兒便跪了一大片。
“哈哈哈,仙人?”朱玉笑容譏誚。
“他們在叫你?”阿青有些不明白。
“是啊。原來你是瞎子!”朱玉有些訝然,她一直沒認真瞧這男孩。
“嗯。”阿青也沒生氣,“他們為什麼這麼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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