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第2/3 頁)
輪迴變幻,從有到無,從誕生到消亡,每一點細微的變化的投射到天書之中,但凡是在這世上存在過的,存在著的,將要存在的,萬事萬物都在天書的記載之中,沒有什麼能夠逃脫。
雲青竭力運轉天書朝著藏經閣看過去,大概幾息功夫就感覺支撐不住了。
這樣全力運轉天書時它所傳遞的資訊細如鴻毛,數目猶如天河之星,沒有足夠強大的神魂根本沒法承受。
雲青嘆了口氣,幾樣秘藏的拓本都已經不見了。看來覺鸞還是分得清輕重的,不管是心境點撥還是千字洗髓經,這些都只是小事兒,一旦涉及蓮心虛空藏觀想法這種傳承之重,他卻不會輕易交給雲青。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在藏經閣已經跟蓮心虛空藏觀想法打過一個照面卻與之擦肩而過了。
沒了拓本,雲青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盜走真本。
懸置在藏經閣頂層結界中的蓮心虛空藏觀想法真本承載了千萬年的佛門香火和無數佛門大能的氣息,還攜帶著歸靈寺無數年來的龐大因果。它本身脆弱得很,但要帶走它卻又千難萬難。要是一個失手,沒弄走東西倒是小事,把這秘典弄壞了她可沒命再問覺鸞要拓本了。
雲青想想就覺得艱險,因為一碰這秘藏真本她和歸靈寺也算結下死仇了。
不過只要阿芒那邊計劃順利,那麼逃脫歸靈寺也僅僅是艱險而已,並非不可能。
她吹熄了燈火,靜謐的夜色遮掩不住琉璃小盞上的點點寒光。
第二日,大典的籌備工作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被打理好了,因為十幾位履天壇的內門弟子根本等不及,他們恨不得下一秒就立刻與歸靈寺達成同盟,然後返回前線支援人道軍隊。
雲青整日在精舍中閉門不出,不過這也是她的常態,倒沒引起什麼懷疑。
是夜,覺鸞從自在崖頂下來,與於瓊論道談法直至第二天清晨,他的神識牢牢覆蓋著整個歸靈寺,雲青找不到一絲漏洞。
她安安靜靜地呆在房內打坐修行,一心不動。
次日清晨,一個小沙彌輕叩她的房門,朗聲道:“雲青前輩,大典開始了,覺鸞師祖傳召您過去。”
雲青拉開門,赤紅僧袍換成了一身素色祭祀服,手裡捧著一個琉璃小盞,她輕笑著道:“多謝告知。”
小沙彌有些侷促,正想答話,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雲青將這小和尚放倒,然後弄進屋子裡,自己卻從從容容地向著藏經閣走了過去。
馬上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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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鳳廊,鄭真真在寒潭裡面一邊泡著一邊啃果子。
桃花樹下沒了酒罈子,也沒了九歡的身影。自從那個清虛子來了之後,驚花前輩和九歡前輩都顯得有些戒備。這些事兒她幫不上忙,只能儘量不給兩人制造麻煩。
突然,她胸口冒出一個斑斕的信鳥虛影。
“來界山。”
鄭真真看見信鳥吐出這幾個字直接從寒潭裡蹦了起來,還順手打翻了果盤。
雲青身上一直帶著履天壇的信鳥,這東西人舌能言,學起人說話來惟妙惟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所以雲青也沒給扔了。兩年前重定界山之時她就給鄭真真打下了這道虛影,只等著今日一用。
這鳥兒將雲青不冷不熱的語氣也學了個七分像,聽得鄭真真差點哭出來。她迅速穿上衣服奔下山,也沒和驚花她們說,她有預感,分別的時候已經到了。
鄭真真洗髓伐骨已成,兩年來別的不說,輕身功夫學得倒是紮實,就算在這茫茫雪地裡也跑得飛快。
她一邊跑一邊瞪大眼睛往北邊看,滿心以為下一秒就能見著雲青,結果走了界山腳下卻只看見一個身上積著厚厚白雪的大漢。
“阿芒?!”
他高大,看樣子站在那兒好久了,滿身都是雪,就像一棵筆挺的松樹。
阿芒傻乎乎地衝她笑,一下子扒拉開自己的獸皮衣。
鄭真真嚇了一跳,阿芒胸口緊實的肌肉上烙著漆黑的魔紋,她看了半天才道:“這是什麼?”
阿芒還是傻乎乎地笑。
鄭真真琢磨了半天,正想著是不是要輸點真氣進去,那道信鳥虛影就飛到了阿芒身上。
這漆黑魔紋開始瘋狂地扭曲變幻,在阿芒的面板上掙扎著,最後竟然像活著的蛇一樣爬了下來。魔紋落在地上,凝聚成一頁薄薄的紙,上面用看不懂的古體字寫了兩段話。
“交給眠鳳廊,然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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