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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大恩仇先生即是家兄歸有沫?”
孫德彧轉身,向荒野飄然而去,既不回答,也不點頭,但也沒有搖頭——他什麼表示也沒有,留下了一個謎。
樂仁毅知道他不願意就此事表態,或許孫德彧此時也拿不準這一點。樂仁毅止步,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彎腰捐拜,以禮相送。
他們默默分手了。
高人相見,就是這般灑脫。
樂仁毅回到武帝門營房,盤膝坐了一夜。
天明時,一個探馬送來了一封密柬,密柬上註明,由武帝門掌教和十二護法同時開閱。樂仁毅一看,就知道是大恩仇派人送回來的。他暗自慶幸,總算有他的訊息了。如此一想,他又驚詫:自己受他制約,不是該恨他麼?為何見他送來了密柬,這幾天懸著的心反而輕鬆了下來?
十二護法到齊了,樂仁毅與十二護法成圓形席地而坐,互相靠得很近,樂仁毅開啟密柬,首先觀閱,然後遞給楊和,然後依次與其他護法觀閱。
十三人先後閱完後,樂仁毅問:“有什麼要問的嗎?”
楊和道:“大總管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照著辦吧。”
於是,眾人散會,各自回去,令手下拔營,馬隊又向開封方向進發了。
下午未時時分,武帝門的馬隊到了離毫州城三十里處的一片大樹林前,樂仁毅朝身邊的護法們點了點頭,輕聲說:“就是這裡了,各人注意!”
樂仁毅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炮響,從林中悶雷一般地衝出了一支馬隊,衝到離樂仁毅的武帝門百五十步之處,便成一個長方形排列起來。
與此同時,武帝門的近三百騎也迅速佈陣,每二十五人一個小方陣,成十二個小方陣,而這十二個小方陣,又以井字格組成一個“積卒陣”。
這積卒陣屬於天文星宿陣法型別。起源於戰國時期。每到夏季,很容易在南天空中看到一顆非常明亮的發著微微紅光的恆星,此星名為“大火”,又名“心宿二”。在這顆星的右下方,有一片星星,成象形井字格。
這種陣列,變化甚多。中心為地陣,外體為天陣。前為鳥陣,後為蛇陣,左為龍陣,右為虎陣。又含十八種變化,奇妙無比。
武帝門的馬隊先已演變過此陣,此時結陣,便將陳夢月的武林皇后豪華大馬車及囚禁伊沫水與神霧仙子的囚車並列圍在地陣中間。
與此同時,從樹林中衝出來的千騎喇嘛兵和元兵,已經結成了—個長方陣,結好之後,林中又是一聲炮響,這千騎喇嘛兵和元兵便向兩邊分開,從後面湧出一隊二十多騎人馬,黑袍幫主及龔柯帶領了幾個武林王,擁著七彩神女湧到陣前,成一字排開,面朝武帝門的“積卒陣。”
七彩神女等人剛於陣前站好,只聽林中又是一聲炮響,在這大平原上武帝門的積卒陣的左右後三方,響起了一陣千軍萬馬春雷滾般的轟鳴聲,從三個方向各自湧出一支千人馬隊,全都是元軍的騎兵,共計三千人,連同正面的一支,就是四千人,將三百多人的武帝門馬隊團團圍住,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不是武林的打法,這是兵家的打法。
喇嘛教和北方神巫教薩滿教,從蒙古起兵與金國、契丹、南宋逐鹿中原時起,就與蒙古貴族結成了精神甚至軍事上的同盟。他們根本就習慣於這種千軍萬馬衝鋒陷陣*打法,習慣於這種大規模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兵家之爭。
這種打法,其實也只有這種打法,在本質上才符合人類戰爭的本性。掠奪了就享受,抓到了女俘就強暴,將人類中反文明的野蠻行徑發揮到了極至。只有在一個想要在戰勝之後一統天下永享榮華富貴的集團,才記起了帝王之治,才將治國法貫穿到戰爭行為中去,使其戰爭行為表面上蒙了一層文明面紗。
而武林的打法,從打鬥的形式到打鬥的技巧,都從一開始就貫穿了一種精神、一種理想。俠家對惡徒講究制惡行而不是除惡人。佛家對世人更抱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感。道家潔身自好,講超凡,講長生。儒家更是以追求永恆的文明之治而為終極目的。其他百家諸子,其學說大同小異,都是要揚善懲惡,基於對人類性本惡的厭恨、節制、消除,甚至在無可奈何的情形下獨善其身的一種文明追求。
大理想有大動力。思想可以反過來啟用人類體能。超凡入聖的俠士是中原武林和中原宗教界的獨特產物。
可是,有多少人可以超凡入聖?為了修練到內力武功超凡入聖的高度,修行者要吃多少非人之苦?人類之中,千人萬人乃至十萬百萬人中,又有幾個可以忍受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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